第32部分(第4/5 頁)
包括曉紅家,”於光明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這傢伙肯定為他們都設立了檔案。這下得了,他簽了這些支票,就相當於是認罪了。看來咱們可以結案了。”
陳超並未立刻回應,他還沒想好如何了結案子。
“他的親筆簽名,證據確鑿。”於光明說道。
“是的,我想是的。”
“陳隊長,請問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剛才那位認出陳超的記者問道。他正試圖穿過法警們圍成的隔離人牆。
“請問您負責這件案子嗎?”另一位記者在人群中喊道。
整個審判廳都處於混亂之中。如果說剛才亂得像一鍋粥,那麼此刻這裡就像是倒扣過來的粥碗一般。
記者們仍然在擠來擠去。陳於二人站在賈銘幾分鐘前摔倒的地方。越來越多的記者的目光正聚焦到兩位警察身上,照相機的鎂光燈閃個不停。
陳超拉著於光明走進一旁的休息室,順手帶上了門。然而緊接著就傳來無數雙手敲門的聲音,看來記者們已經圍到了門口。然而過了沒一會兒,敲門聲停止了。看來敲門的人被法警趕走了。
“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頭兒?”於光明問道。
“不是,”陳超明白自己這位搭檔話裡有話,“至少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其實他本應該預見到這個結局的。對於賈銘來說,家族的悲慘遭遇,母親赤身慘死的照片,個人的犯罪過程,甚至戀母情結這樣的隱私,都被別人揭露出來,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如果換成陳超,或許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於光明的反應讓陳超頗感困惑。也許在於光明看來,陳超又意氣用事了,或者說是被賈銘昨晚的表現迷惑了,給了他一個如同受傷士兵般的光榮自裁的機會。其實並非如此,於光明並不瞭解其中的內情。
“這些支票的數額真大啊,”於光明語帶譏諷地說,“不過,這些錢對他而言已毫無用處了。”
賈銘最後一刻的言行,也是他悔悟的表現。他並不是陳超之前所說的那種妄想殺人狂。在內心深處,他明白自己是在犯錯,他簽署的鉅額支票就是他的賠罪方式。儘管就像他剛才在結束陳詞中所說,這世間沒有絕對的正義。
除此之外,這其中包含的深意也許只有陳超才能讀懂。就像是下了一個巨大的賭注一般,賈銘把自己的全部信任都交給了陳超。如果陳超是個不守信用的人,他完全可以把賈銘的信任當成破案的工具,並且把那部所謂的小說和那些照片發表出去。賈銘簽署的支票,表達了他對陳超的完全的信任。就像古代戰場上將死的戰士那樣,賈銘將命運交給了自己尊敬的對手。
陳超意識到自己最後還是落入了賈銘的“圈套”,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其實賈銘沒必要這麼做,”陳超說道,“他非常聰明,不可能猜不到結果。簽署這些支票就等於是認罪。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提醒我:他信守了自己的諾言。所以現在該輪到我信守諾言了。”
“什麼諾言?”於光明有些糊塗了,但是他決定不再追問,“頭兒,你是不是該寫結案報告了?”
是啊,這結案報告該怎麼寫呢?
黨組織肯定會要求對案件有一個解釋。作為黨的幹部,陳超不能拒絕這項任務。看來得編個故事了。
陳超明白,這故事不一定全部按照事實真相去寫。只要他把故事編得圓滿一些,上面是不會深究的。如果這報告中涉及太多歷史上的醜惡,將會引起意想不到的後果。所以,他得想辦法把那些細節掩蓋起來。也許他最終能寫出一個讓所有人都能欣然接受的報告吧。這份報告很有可能是一篇關於連環殺手忽然猝死的流水賬,報告中不會提及殺手的真實身份,也不會涉及事情真正的起因。無論他最終寫出怎樣的一份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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