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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次對自己念著“保持清醒”,並沒留意腳下走到了哪兒,忽聽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晚音。”
庾晚音瞬間真的清醒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夏侯泊將她帶到了一間似曾相識的舊屋——正是他上次私會謝永兒的那間。看來這兒還是他在宮中的大本營。
庾晚音故作不知:“這裡是哪兒?”夏侯泊溫聲道:“小時候,我尚未離宮,若是受了宮人毆打,便會跑到這裡躲起來,獨自熬到深夜再回去。”
開始了,反派獨白環節。
庾晚音如今確知他不是全知全能的神,而且還需要自己,底氣便足了許多,反而能好整以暇地陪他演戲了。聞言面露觸動,良久才道:“上次見面時,殿下所言之事……”
夏侯泊:“嗯,你考慮清楚了嗎?”
庾晚音試了他一句:“我的考慮結果,殿下也能清楚看見麼?”
夏侯泊裝神弄鬼道:“你覺得呢?”
庾晚音低頭摸出一個香囊:“我,我那時驚慌之下,言語間對殿下有些冒犯,這是賠禮……我自己繡的。”
這是她這兩天趕工出來的,繡工奇爛無比,紅豔豔的底色上,烏漆墨黑地繡了一男一女。
男人獨臂,但由於手藝太爛,看不出是失誤還是故意為之。
他們共騎在一隻碩大無朋的鳥上,大約是雕。
雖然知道了端王不在最高層,但她還需要更嚴謹些,確認一下他也不在中間層,只是最底層的紙片人。
但是,她又不想用問“hoou”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測試他。因為,端王自己還在故弄玄虛扮演著半神,以為把她瞞得很好。她問了“hoou”,他答不上來,便會明白自己已經被揭穿。
她需要更高明的測試題。
這個香囊就是她琢磨出來的題。任何一個穿越者看見它,都會脫口而出:“神鵰俠侶?”
夏侯泊:“燕燕于飛?確有幾分巧思。”
庾晚音:“……”
庾晚音立即笑道:“殿下喜歡就好。”
行了,你小子底褲都掉了。
雖然她仍舊猜不出一個紙片人怎麼能找出三個穿越者,雖然她面對這個手段明顯高於自己的危險生物,依舊心懷恐懼。
但經過這幾日的見招拆招,她的膽氣一寸寸生長,終於邁出了關鍵的一步:她,要忽悠他了。
她賭端王並沒有“穿越者”這個概念。因為原文裡謝永兒從未向他表明過來歷,每次出主意時,都只是含糊道:“我算出來的。”
那麼謝永兒在他眼中,究竟是諸葛再世,還是妖魅精怪?
也許他自己也在琢磨這件事?也許自己那日脫口而出的“物種不一樣”,給他帶去了更多想象空間?
還有一個問題。端王已經有了一個全心全意幫他的謝永兒,卻並不全然信任她,還要跑來招安自己。他再智多近妖,也不可能憑空算出自己比謝永兒高一層。所以為什麼如此執著於自己?
庾晚音決定一探端王的內心世界。
她暗中吸了口氣,緩緩問出了一個推敲多日的問題。
庾晚音:“你是什麼時候開天眼的?”
夏侯泊:“……”
在這半秒之間,庾晚音彷彿能看見端王那漂亮的腦袋瓜裡,飛速轉動的齒輪幾乎擦出了火花。
夏侯泊鎮定道:“前不久。”
庾晚音:“我料想也是。殿下當時忽然點出我能預見一些未來,我嚇了一跳,事後一想,才明白原來殿下也已得見大光明。只是殿下性情言行竟毫無變化,這一點與我等不同,所以我才有些不敢認。”
夏侯泊腦內的齒輪又飛速轉了幾圈:“為免多生事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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