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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選一個暗衛?梁輕鳶沉下臉,他居然還不死心,妄想離開自己。她放下手裡的銀針,抬頭認真道:「留在我身邊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若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你自己去慎刑司切了當太監。」
聽到「切」這個字,風羿忽覺背後一涼,想說一句話回她,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其實她算不上惡意,更多的,是一種佔有慾,而他喜歡她對自己的佔有慾。
「嗯。」風羿輕輕應聲,暗自發誓,為了她,他會儘快透過考核。
這麼一說,梁輕鳶頓時沒了縫衣裳的開心勁兒,她走出案幾瞧他。
他今天穿的衣服領口偏低,剛好露出她給的那半隻平安符。那時她想著,他得平平安安地陪自己一輩子。如今再看這東西,感覺跟從前截然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她又說不上來。
「今晚不用你在這裡守著,去休息吧,好好準備。」梁輕鳶略帶不快地說道。不快因為他今晚不在。
她性子直,有什麼都表現在臉上。
「是。」風羿握緊劍柄欲言又止,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利落地轉身離去。
梁輕鳶目送風羿出門,等看不到他了,她急急走到房門口,遠遠瞧著,他走得很快,瞬間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許久,梁輕鳶才回身,怔怔地對著滿室燭光。
兩人相處四年,一千多個日子,他每一日都在自己的房裡,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和陪伴,而今晚,他走了,她不習慣,非常不習慣。
到點之後,她躺上床榻,緊緊合著眼。
半個時辰過去,清醒。
一個時辰過去,還是清醒。
越來越清醒,怎麼也睡不著。梁輕鳶開始翻來覆去,雙手環著被子,將它的一個角抱在懷中,時不時便朝風羿坐著的地方看,然而那裡空無一人。
這會兒她後悔了,為何要放他走,應該讓他等自己睡著之後再走。
失策。
另一邊。
風羿獨自回到訓練營,他如今算半個暗衛,地位自然比那些下等貨高出一截,住的是兩人間。
與他同住之人叫沈煉,梁媛的暗衛。
按理說,他們之間不存在競爭關係,說說話也無妨,何況兩人的主子還是姐妹。但暗衛的性子多是冷的,對一切事物都足夠麻木,根本說不上話。
自從去了瑤霜宮,風羿幾乎沒來這裡睡過,只有一次,璃姑姑死的那晚。
風羿躺下身,睜著眼想事。他習慣在梁輕鳶的寢殿裡睡覺,今晚來這兒還真睡不著了。腦子裡很是清醒,清醒得在想一個人。
此刻,她應該是睡下了。
前幾日,她一直囔囔著想看那話本的下一冊,還喊了芙盈過來讓她出宮買,可惜,芙盈沒買到。這幾日她倒是不囔囔了,又開始做衣裳。
由此看,她對話本的興趣熱度也就那樣。
那麼,她對人,對他的興趣熱度呢。是不是也就幾天。等他回瑤霜宮時,她興許就不再需要他了。
她是說過只要他不要別人,但輕飄飄的一句話算什麼,所以他隔三差五地試探她。
一個月是仇末按考核內容定下的時間,因為其中有幾關相當累人,甚至會受重傷,考核之後需得休息幾日才能緩過神,倘若不休息一直測試,差不多隻要半月。
可以早一些的事為何要遲一些,中間多出的時間都是隱患。
而他,不喜歡隱患,更不喜歡意外。
翌日。
天還沒亮,風羿便醒了,是單純睡不著,也是記掛考核。他收拾完畢正要出門,這時,沈煉進門,帶來一陣秋日清晨的涼,他別有深意地朝他看了一眼。
兩人擦肩而過時,只聽對方說,「六公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