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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趣的日子過了將近半年,蘇桀的後位一直空著,朝中大臣怕蘇桀迷戀顏之無心政事,日□□著他娶丞相的嫡女,蘇桀也不拒絕,思索兩日便定下了皇后的人選。
至此,顏之住的宮裡隔幾日便有刺客來拜訪。
三次之後,蘇桀才覺有人要害顏之,而非害他,他對顏之不上心,卻還是挑了一名暗衛來保護她。
起初,顏之並沒留意蘇桀派來的暗衛,直到刺客出現的那一刻,暗衛現身救她。
暗衛戴著漆黑的鐵面具,露出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名字也是兩個字,渃風。
看到這兩字,梁輕鳶微微一怔,下意識朝橫樑上的風羿瞧去,此刻,風羿正在雕刻玉石,神情專注。有面具擋著,她只能看到他的薄薄的唇瓣,緊緊抿著,有種說不上來的誘惑感。
叫她想戲弄他。
興許是他們倆的身份跟話本里的男女主角兒一模一樣,她將自己代入了顏之,將風羿代入了渃風。
頓時,腦子裡有人有畫面了。
再往下看。
渃風並非玄國人,他是顏之的暗衛,自小便是。兩人一道長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青梅竹馬。
錦國破滅那日,渃風殺敵將近千人,同時也受了重傷,他被叔父悄悄救走,養傷半年才來玄國找顏之。
時隔半年,兩人在敵國重逢,沒有喜悅,沒有悲傷,什麼都沒有,相視一眼後,顏之坐下身,繼續望著窗外出神。
秋末,枝頭枯葉紛飛,一片接一片地落在地上,或被人掃去,或被人壓在樹根,直到爛成泥土。
「……」
不知為何,看得這些字眼,梁輕鳶頓覺滿心悵然,似乎有股熟悉的滋味蔓延在心頭,瞬間抓住了她的痛處。
「倘若公主想走,卑職會立即帶公主走。」
這是渃風說的第一句話,顏之沒回應他,反而說了一句,「我愛蘇桀,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你走吧。」
渃風垂臉默然,沒走。
「這說的是人話麼!」梁輕鳶脫口而出,氣得揪緊了裙衫。雖然書上沒說顏之喜不喜歡渃風,但她有感覺,是喜歡的。既然喜歡,她還說這樣的話,「小暗衛的心要碎了。」
之後,渃風再沒說過類似的話,只管默默陪伴顏之。在他看來,留在顏之身邊即是天大的福分。
渃風性子冷清,話也少,除非顏之喊他,否則他都隱藏在隱秘的角落裡。
每當蘇桀出現,小公主笑臉相迎,渃風便會背過身,他死死地抓著劍柄,心尖殺氣與怒氣交織翻湧。
「真笨,生氣有什麼用,快拿刀砍死狗男人啊。」看得上頭,梁輕鳶根本不顧自己的嗓門,情緒一來,喊得尤為響量。
可惜,話本中的人物並不會因她的生氣而改變,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
風羿耳力好,即使梁輕鳶小聲說話他都能聽到,更別說她這般大聲了。
他不明白,不就是個故事麼,全是假東西。
又看一章,兩人還是那狀態,「我說話氣你」,「我默默承受」,梁輕鳶咬著牙,幾次想摔書,最後都忍住了。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話本里都是騙人的,世上哪有如此糾結的事。
這要換做她是暗衛,她一定強行將小公主帶走,管她說什麼。小公主明明不喜歡蘇桀,也不情願留在玄國,小暗衛怎麼看不出呢。
氣人。
不過這小公主也是,總在渃風面前說自己喜歡蘇桀,想以此逼他離開。
她明白,小公主是身不由己,畢竟父皇母后都在蘇桀手上,確實不能走,說那些話是想保護渃風,不讓他趟這渾水,可問題是,渃風在皇宮裡,渾水都趟一半了。
「呼……」梁輕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