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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來時,一路上想了許多寬慰的話,見了她的面,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他不敢叫她知道,其實,看到她被呂讓『拋棄』,他很高興。
葉榮舟正在那裡靜坐,卻猛然聽見聞靈發出了幾聲痛苦的低泣聲。
他神色一愣,趕忙去瞧她。
只見她眉頭緊促,額上滿是細汗,像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手指緊攥著枕頭,一直在哭泣。
葉榮舟放下扇子,俯身輕搖她的肩膀:
「小娘子,醒醒!」
聞靈像是沒聽見一般,眼淚仍舊不停地流。
葉榮舟瞧著不行,便將她扶起身來抱在自己懷裡,手拍著她的背,哄道:
「我在這裡,別怕」
聞靈手指不自覺攥緊他的衣衫,眉頭緊促,慢慢止住了哭泣。
沒一會兒,她睜開眼睛,意識逐漸回籠。
意識到自己正被誰抱著,她神色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方才的聲音,是他?
她眼睫輕顫了一下,雙手慢慢環抱住葉榮舟的腰,悶聲道:「郎君,你今日別走了,可好?」
葉榮舟拍她肩膀的手一頓,道:「你醒了。」
聞靈點頭,抱緊他:「別走了,我害怕。」
天氣炎熱,兩人抱得這樣緊,脖頸胸前十分悶熱,可是葉榮舟卻不想推開她。
他滾了滾喉嚨,道:「好,我睡廂房。」
聽他鬆口,聞靈輕笑一下,張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臨近傍晚,多日炎熱的長安終於下起了進入夏日以來的第一場暴雨。
行人四散歸家,大街上的人寥寥無幾。
此時,崇業坊卻迎來了兩位想不到的人物。
值班的武侯遠遠瞧見兩名氣質不俗的陌生男子過來,直接擋住去路:
「我說二位,馬上就要宵禁了,還下這樣大的雨,你們要到哪裡去?不是我說,二位還是趕緊歸家吧,等明日天晴了再來也不遲!」
說話間,雨勢漸急,眼瞧著就要將他身上的蓑衣打濕。
前頭走的那人沒理會他,後頭給他撐傘的男人從懷中掏出一枚魚符出來,懟到他面前,沉聲道:
「我家主人叫你別擋路。」
那武侯再沒見識,也認出了那是什麼,不禁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著兩人的背影道:
「乖乖,這兩人什麼來頭?!」
那魚符得是三品以上的大員才有的吧?
呂讓走到太清觀門前站定,看著緊閉的大門,眯起了眼睛。
自從昨日聞靈對他講了那樣一番話,他的心情便十分煩躁,腦海中更是時常響起她的話語。
她說她很疼,她怪他將她送給董然,她怨他不救她
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他應該像從前一般,對她不在意的,可是如今,他卻十分想要見見她,同她說說話。
他把自己的這種反常行為歸結於對她的愧疚。
對,一定是愧疚。
站在呂讓身後的家將呂平川看了下他的神色,主動上前敲門。
等了許久,門方才開啟,只見一個陌生模樣的男子開門出來,見了他們二人,叉手問道:「敢問兩位找誰?」
呂平川瞧著他眼生,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此家主人的家僕。」
呂平川道:「怎麼未曾見過?」
「道長今日才將我買來。」
呂平川狐疑道:「哪個坊市所買?」
「東市。」
呂平川回頭去瞧呂讓,抿唇不語。
「是誰?」
一道聲音傳來,須臾,只見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