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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後頭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沒斷過,聽到門被推開,便冒出一個人來。小姑娘生的很水靈,她面帶詫異地看著進來的兩個人,操著帶點不知那個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道:「兩位要點兒什麼,直接跟我說就成。」
「有酒嗎?」言心隨口問道,這小店裡做的東西她不是很想嘗試。
「有,你們找地方坐。」姑娘應了一聲,轉頭往裡屋去。
工業區的店鋪在工作時間內,是不能售賣高度數酒水的,不過就算喝到撐也不會影響神志的低度數啤酒仍然可以當做飲料來賣。
關修謹挑了個能看到窗外的位置坐了下來,言心順著他的目光往案發現場的小巷子裡看了一眼,便回身在關修謹對面坐了下來。
「有種二十年前小縣城的感覺呢,還挺懷唸的。」她笑道。
其實走進來之後言心就發現,這個位置果然是個絕佳的觀測點。但問題就在於晚上這家店大約是不會營業的,它太蕭條了。
但言心還是點了東西坐了下來,興許是為了憶童年。
關修謹則仍是看著窗外道:「我很小的時候就去美國了,對於華國的記憶其實不深刻。」
他對於童年的記憶就是漫無止境的書本和習題,被全家人寄予厚望,也非常爭氣。不過最終在成年之後選擇了一份默默無名收入也不高的職業,算是恨恨地報復了一下,結果就是差一點鬧到斷絕關係。
最後當然沒斷成,他滿不在乎的態度讓那些自詡最愛他知道他需要什麼的人都低了頭,以至於還用某個遠方親戚葬禮為藉口一遍遍打電話叫他回國來。
他其實已經記不清那位故去的老人的模樣,但那位曾經在鄉下帶著他去山上採蘑菇,夜裡一邊打扇子一邊給他講靈異故事的老人家,他還是打算去見最後一面的。
這個決定讓他成為了整個研究所中唯一的生還者,充滿了諷刺的因果迴圈。
這件事言心曾經聽關修謹提起過,這種不愉快的童年經歷她本來是不該多提的……不過誰讓她沒法讀取關修謹的情緒呢,一時口快便說出來,也收不回去了。
「我一直都感覺華國是個很神奇的地方,新紀元到來之前,明明經濟發展的很快,娛樂業也趕超許多地方,偏偏……審美不怎麼樣。」言心抿了抿唇,生硬地岔開話題,品評起工業區乏味的陳設風格來。
「那有什麼辦法,要是你們多報一點,讓上邊多撥點錢下來不就好了嘛。」剛才那小姑娘端著託盤出來,上頭有兩瓶啤酒,其中一瓶已經啟開,另外還有一碟花生和一碟紅油肚絲,後者色彩鮮艷飽滿,賣相出乎意料的好。
「一看你們就是從上頭來的記者,這是請你們的,要是可以的話回頭能帶一兩句我這小店的名字,我可就發達了。」她的笑意很明快,彷彿絲毫沒被就在兩天之內,幾十米開外發生的兇殘的殺人案所影響。
言心抬眼看她,這姑娘從剛才起就在有意無意地打量自己了。
如今這時候生意蕭條,後邊屋裡連燈都沒點,看上去氤氳一片,十分蕭索,但是若隱若現的雜亂器具又莫名帶著很親切的生活氣息。
同頂層的浮華炫麗相比,這才更像是上個世代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然而在新紀元伊始活下來的人類就沒有普通的,縱然不曾覺醒異能,至少也比別人幸運一點。
見言心似乎對自己有點興趣,姑娘直接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在側面過道上。
關修謹只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抬手給自己和言心各倒了一杯酒,隨著泡沫的破裂,檸檬和麥芽混合的清冽香氣飄散開來。
店員明顯對言心更有好感,幾乎對關修謹視而不見,轉過臉來笑眯眯的介紹自己叫做魏澤一,是這家店老闆的侄女,也是唯一的店員。
「我叔叔今天去能源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