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頁(第1/2 頁)

他有些力氣了，雲月扶他坐起來，連說了幾聲對不起，又把貼身帶的錢拿給他，&ldo;表哥，你這樣肯定待不下去了的，去別的地方謀生吧!這些錢快拿去看大夫。&rdo;

&ldo;那好，我們一起走。&rdo;沈火苗拉著她手。

雲月猶豫的沒有隨他起身，道：&ldo;其實我們倆不非得在一塊吧。我覺得我就是個麻煩，好多次都是我連累你的!我如今在這總算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努力點說不定可以混上二等丫鬟。去了外邊又要從頭做起了…要不你一個人走吧，反正我在這落了根，你有空來看我便是。&rdo;

&ldo;不行!&rdo;沈火苗一口否決，&ldo;我們從小到大從未分開過，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rdo;他從未想過兩人會分開行事，那不僅僅是小時候一種保護的念頭了，而是像有一根鐵鏈綁在兩人的骨血中，他們是一體的。

&ldo;唉，我只是覺得拖累你…既然你不怕，那我就跟你走好了。&rdo;雲月想反正這個地方吃不飽，走了就走了。

可不知道是老天故意為難他們，還是他們時運不濟，沈火苗力氣大吃得苦，按理說早就該存了不少錢，可每回不是碰上惡霸，就是兩人生大病需要錢，這麼緊巴巴的又過了兩年。

彼時他們也不是分不開的小孩了，不過從深刻意義上來說還是沒分開，只是工作的地方不同，雲月又到了家大戶做丫鬟，沈火苗在鐵匠鋪打鐵，每回最多隔三天就會見一次。

只是這一回雲月站在鐵匠鋪前來找沈火苗，穿得有些華麗，讓沈火苗有種不敢相見的感覺。

他洗了洗手走出去，覺得眼裡的小仙女變得更加遙不可及，一邊覺得她就該是這樣的，一邊自私的想她不要這麼漂亮，&ldo;小月，你今天，穿得很美。&rdo;

雲月臉色有些不自在，僵硬點了下頭，&ldo;嗯，表哥，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同你說件事。&rdo;

沈火苗說好。兩人沒錢去什麼茶鋪酒樓約會，只去郊外走了走。

&ldo;我要成親了。&rdo;雲月開口道。

如一道重錘砸在沈火苗心口上，他內心的野獸在覺醒咆哮，可他強撐著平靜問，&ldo;什麼，怎麼這麼突然?&rdo;

他一直把她看成是他的，可這個自欺欺人的謊言太容易被戳破。他憑什麼要她，他虧欠她不說，就連現在都沒能給她安穩的生活。如果她能找到更好的，他只能打碎牙說祝福。

&ldo;嗯，是我打雜那家的老爺。他人雖然老了些，但對我很好，我也喜歡他那樣穩重的男人。&rdo;雲月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似的，目光無神不知在想什麼。

沈火苗想作為表哥，此時該問，&ldo;有多老呢，你才十四，是不是早了些?&rdo;

&ldo;三十多吧。不早了也，籌備婚禮也要些日子。&rdo;

這是他們第一次對話那麼陌生，正經，壓抑。

沈火苗不知道最後怎麼跟雲月道別的，走在街頭失魂落魄，覺得眼前非黑即白，失去了顏色。她要嫁人了，他精心守護的女人要嫁人了。他往日最盼望和她見面的，今天就有多想躲開她，不想在她面前失態。他一個十四歲的貧窮小子，拿什麼去跟人家腰纏萬貫的老爺比?這也是她說過的頭一個她喜歡的男人。

沈火苗路過一家酒樓，頓了頓抬步走進去。他將懷裡辛苦掙的錢全部倒在桌上，叫來最好的烈酒。存錢沒意義，什麼都沒意義了，他可以不用去想明天怎麼活，不用打算與她的未來，他孤家寡人一個，想怎麼活都可以。

沈火苗咕嚕嚕灌下酒，才喝到半醉，就聽到旁桌說起沈家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