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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清晨山林的安靜就被另外的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
馬蹄聲由遠而近。
先是一匹常見的褐色劣馬,接著是一幅懸於馬上的同色衣物。
普普通通的馬和衣服。
但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意識模糊的關係,傅聽歡的目光恍惚落在來者身上的時候,不期然便覺來人素衣輕帶,如松似竹,好像林中隱客,天上神仙,不同凡塵中人。他甚至心裡猶疑,想著莫非自己已經一縷魂魄出竅,看見了來接自己的神人嗎?
只沒想到他平生惡事做絕,竟沒有見那黑白無常,下那阿鼻地獄?
然後他們的目光對上了。
對方居高臨下,深黑色的瞳孔似乎被天空上的日光浸染,出現了一絲溫和的淺色,他眸中有淡淡的訝然,然而這樣的訝然卻更讓他顯得威儀不可侵犯。
傅聽歡的眉頭猛地一皺,腦海頓時一清!
什麼妖魔鬼怪山君仙人,來的只是太子蕭見深!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碰見蕭見深。這種時候他所想從蕭見深身上拿到的東西早已成為身外之物不必追究,而蕭見深的那張臉‐‐他之前沒有在意,現在重新看見,卻發現這樣的面孔正是自己想要擁有卻沒有擁有的‐‐確實讓人發自內心的感覺討厭!
他提起了自己胸中最後的氣,本想說些嘲諷的話,沒想到最終衝出喉嚨的是&ldo;哇&rdo;的一大口血。
然後天旋地轉,什麼都不知道了。
☆、章七
如同傅聽歡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此地碰見蕭見深,蕭見深也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此時此地碰見傅聽歡。
他目光中的驚訝是真的驚訝,並且在第一時間,蕭見深並沒有救一個來歷不明且目的不明的jian細的打算。
然而眼下這種情況還是有一些地方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
首先是靠在樹幹上的傅聽歡身上染滿血汙的衣衫,其次是衣衫之下,對方胸口偌大的傷痕。
這樣如同被雙手硬生生撕開的傷痕……非是一般人能夠用出。蕭見深略略沉思著。姑且不說製造這樣傷口的那個人武功精深程度,就說傅聽歡本身受了這樣的傷能不立刻斃命,只怕其身上的武學造詣也比他剛開始試探出的要強上許多。
……這樣文才武功均屬上上之等,又容貌絕世的jian細放到哪裡都不可能批次出現。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是對方用心調教出來,被極為重視、知曉許多內幕委以重任的棋子。
如此,眼下倒是一個好機會。
蕭見深念頭轉到這裡,倒把最開頭&ldo;就放他在這邊任由野獸吃掉屍身&rdo;的想法給放下了,轉而自馬上落地,將靠著樹幹的傅聽歡抱起放於馬上。也不知是否是對方失血過多的緣故,蕭見深只覺得自己這一手的重量便如女子一般輕飄飄的……彷彿落葉入懷,沒個著力之點。
接著他手扶傅聽歡上馬,褐色的馬匹馱著主人與另外一個重傷的人,噠噠踏踏地掉頭往來時的路走去。
這是下山去山下雲桂村的一條道路。
蕭見深已在雲桂村呆了一二日。他的身份乃是一位遊方郎中。郎中在這時節不管在哪裡都是極被敬重,因此村中的眾人不止沒有意外蕭見深出去一趟便撿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回來,反而還十分熱情地有力出力有藥出藥,幫蕭見深把人安置妥當。當然之後的傷口處理就只能蕭見深一手負責。
當蕭見深將袖袋內一枚隱隱透明、就中似乎有液體流轉的辱白色藥丸塞入對方口中。王讓功的飛鴿子真好傳訊而至。
蕭見深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