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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萸秀眉蹙起， 她知潘教授待她很好，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大把人主動爭取，他卻獨獨給了她。

桑萸有些愧疚和難過。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辜負潘教授對她的期許。

情緒莫名地低落。

但桑萸並不想同誰商量。

這是她可以自己決定的事情。

翌日，桑萸同另兩位獲獎學生的畫作在校展覽室展出。

室友們相約著去展覽館，桑萸推脫說不去， 室友們權當她害羞，也並未在意。

獨坐窗下， 桑萸心不在焉地調和顏料，有一筆沒一筆地塗抹著畫。

窗微微敞開， 午間的輕風搖曳窗簾。

桑萸思緒跟著起伏，半晌，桑萸擱下調色盤，起身準備去找潘曉嶽說明情況。

卻突然接到方槐安的來電。

&ldo;桑萸， 有時間嗎？我現在能見你嗎？&rdo;

&ldo;你在我學校嗎？&rdo;

&ldo;正好有事經過，你若不方便，下次我們再約。&rdo;

&ldo;我有時間的。&rdo;

……

桑萸明白， 方槐安不想她有壓力，才故意這麼說。

方槐安待她，總是習慣這麼的小心翼翼。

兩人約在校圖書館附近的操場。

桑萸去時方槐安已站在顯眼的籃球架下，迎著陽光走向他，桑萸嘴角翹起淺淺的弧度。

方槐安也望著她笑。

&ldo;你長高了。&rdo;方槐安認真端詳她，&ldo;頭髮也長了。&rdo;

桑萸領著方槐安沿跑道慢行，語氣比她自己想像中的輕鬆許多：&ldo;早就不知道剪過多少次啦。&rdo;

方槐安眉眼笑意漸濃：&ldo;我剛在你們學校展覽館看見了你的油畫作品，雖然我不太懂美術，但單純以觀賞者的角度看，畫中意境感動到了我，很美好。桑萸，我為你感到驕傲。&rdo;

桑萸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ldo;那你呢？怎麼突然回國？我以為你還要繼續深造。&rdo;

方槐安頓了下說：&ldo;正好有機會來醫院實習，便回來瞧瞧。&rdo;

桑萸哦了聲：&ldo;你吃飯了嗎？我們校食堂瓦罐湯挺好喝的，我室友很喜歡，我帶你去嘗嘗呀。&rdo;

方槐安似想揉揉她頭，但伸到半空的手卻又臨時收回，他含笑點頭：&ldo;我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寄去了你家，應該很快能收到。&rdo;

桑萸笑：&ldo;謝謝你呀。&rdo;

兩人在食堂用餐。

倒沒有過多刺探彼此的生活，只隨意聊些簡單的日常。

走出食堂，他們恰巧遇到準備拿車離校的潘曉嶽。

潘曉嶽笑眼眯眯主動打招呼：&ldo;桑萸，考慮好留學的事了嗎？&rdo;

桑萸眼神劃過一絲不自然，她抿唇笑笑：&ldo;潘教授，等您閒時我去找您談，好嗎？&rdo;

潘曉嶽頷首：&ldo;我明天來校，考慮好的話，打我電話也行。&rdo;

桑萸禮貌地同他告別。

等人遠去，方槐安面上神色略凝重，他靜靜望著身側的小姑娘：&ldo;留學？&rdo;

&ldo;嗯，學校要送人去巴黎美術學院深造。&rdo;

&ldo;這是很好的機會。&rdo;

&ldo;是啊。&rdo;

&ldo;可你打算放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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