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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煙嗎？&rdo;

&ldo;……&rdo;

兩人來到吸菸區，肩並肩靠在牆壁抽菸。

見老同學似乎真情實感淪陷了，瞿紹洋也不好再出言諷刺。

吐出白色煙圈，瞿紹洋轉頭看那張被煙霧籠罩住的臉，痞笑說：&ldo;老顧，倒追你的姑娘那麼多，怎麼偏偏是她？我剛特地多瞅了好幾眼，清純是挺清純，可比她更好的也不是沒有。至於嗎你？扯不清理還亂的關係，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rdo;

顧寅眠扯唇，自嘲地笑笑。

香菸結成個長穗，他伸手撣了撣：&ldo;我也沒那麼禽獸。&rdo;

瞿紹洋聳肩：&ldo;人言可畏嘛。&rdo;

顧寅眠不置可否。

又是良久的沉默，顧寅眠的眼神在一圈圈煙霧裡顯得格外迷離，他嗓音很輕：&ldo;我從小便在照顧別人，也擔負著許多責任。日子久了，連最親近的人都以為我是鋼鐵做的，百毒不侵。所以，偶爾被照顧幾次，大概就想繳械投降了吧。&rdo;

瞿紹洋：&ldo;你嘀嘀咕咕講什麼呢？&rdo;

&ldo;……&rdo;

顧寅眠失笑，他掐滅煙星：&ldo;走了，別讓她們等太久。&rdo;

將香菸丟進垃圾桶的剎那，顧寅眠蹙眉，他好像忘記，他剛答應小姑娘不抽菸的。

罷了，以後他會聽話地讓她管著的。

這頓晚餐吃得頗慢，離開餐廳已是天黑。

兩人走在夜色下，顧寅眠同桑萸說：&ldo;瞿紹洋性子便是如此，話多，你別介意。&rdo;

桑萸笑著嗯了聲。

醞釀了會兒，桑萸望向顧寅眠，把方才沒來得及說的話給補上：&ldo;謝謝大哥送我裙子，不過下次我可以自己買的。&rdo;

&ldo;你有錢嗎？&rdo;

&ldo;有呀。&rdo;

&ldo;你的存款不都給顧以凜投資了嗎？&rdo;

&ldo;……&rdo;

桑萸小聲告訴他：&ldo;伯母偷偷給我發了紅包。&rdo;

顧寅眠挑眉：&ldo;這也算偷偷？家裡統共四個孩子，她就偷偷發了三個？&rdo;

桑萸一驚，有些急，她害怕顧寅眠會找顧棠梨和顧以凜的麻煩，慌慌張張攔在他身前：&ldo;大哥你別生氣，你能當今晚我沒說過這話嗎？&rdo;

俯首攫住她那雙水汪汪的眸，顧寅眠似乎很委屈：&ldo;就我一人沒紅包，你還不准我生氣？&rdo;

桑萸沒能忍住笑，連忙別過頭，等藏好情緒，她才看向路燈下的男人，眉眼溫婉說：&ldo;你這麼有錢，還在乎小紅包啊！&rdo;

顧寅眠頷首：&ldo;蚊子再小也是肉。&rdo;

桑萸很慷慨：&ldo;那我把我的那份給你好不好？&rdo;

不過是句玩笑話。

顧寅眠哪會真的覬覦她的紅包。

可她這麼甜津津地看著他，彷彿眼底再沒有別的人。顧寅眠竟不捨得拒絕，&ldo;好。&rdo;他聽見自己恬不知恥的說。

天上星子不多，卻很明亮璀璨。

顧寅眠仰頭望了望，突然不想再提什麼陳浩初，又或者什麼她的心結。

這個晚上柔軟得像是水。

他們披著一身星光回家。

白色洋房的幾扇窗仍亮著燈，但不包括他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