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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謝皇上恩典。&rdo;奉國夫人站起來謝了恩，然後把裝著羊脂玉佩的盒子遞了上去，什麼話都沒有說，臉色頗有幾分凝重。

皇帝心下詫異，不過還是開啟了盒子，然後立馬便是臉色一驚，&ldo;這……&rdo;

周進德見狀，當即識趣的領著宮人們退了出去。

奉國夫人嘆道：&ldo;昨兒汾國駙馬拿著這塊玉佩來找我，說是當年妹妹給的，讓在外甥女有急難之事時，把這個交給我。&rdo;忍不住嗔怪的看了皇帝一眼，&ldo;皇上，雖說如今你是九五之尊，萬人之上，可行事也還是收斂一些的好。&rdo;

皇帝一直怔怔看著那塊玉佩，沒言語。

奉國夫人又道：&ldo;許氏是許氏，長孫氏是長孫氏，即便她們是母女長得相像，那也不是同一個人啊。皇上……&rdo;語重心長的語氣裡，透出關切、擔心，&ldo;這世上，哪有母女二人侍奉一人的道理？若是皇上對那長孫氏起了意，叫許氏……&rdo;

&ldo;奉國夫人，朕知道你的意思了。&rdo;皇帝忽然換了稱呼，臉色不復剛才的親近平和，而是透出隱隱帝王威儀，不容商榷的道：&ldo;不必再說。&rdo;

&ldo;奴婢妄言。&rdo;奉國夫人跪了下去。

皇帝眉頭微皺，上前親自攙扶她，&ldo;阿嬤，快起來，地上涼的很。&rdo;

奉國夫人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欲言又止，&ldo;皇上……&rdo;她看著眼前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威儀天子，話在嘴邊盤旋，最終還是嚥了下去。因為心裡清楚，皇上……，既不是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也不是那個被人冷落的無助小皇子了。

即便自己是他的辱母，剛才僭越無禮的話也只能說一次。

----君威不可冒犯。

皇帝扶著她讓坐下，緩和了下神色，然後解釋道：&ldo;原本朕以為，長孫氏在汾國長公主府養著，應該是不會受委屈的。沒想到，大皇姐居然把她親自送進了宮，偏生又有一些不知高低的人，處處為難她，所以朕才把她調到御書房避一避。&rdo;

奉國夫人道：&ldo;既如此，何不給她賜婚？&rdo;

皇帝聞言一愕，繼而道：&ldo;她身份尷尬，沒有好人家願意娶她的。&rdo;

奉國夫人心下輕嘆，皇帝啊，難道你連自己都矇騙過去了嗎？什麼叫沒有好人家願意娶她？御賜的媳婦，任憑哪家豪門貴族不得當菩薩供著？就算丈夫不寵愛，也得敬著。就算婆婆不喜歡，也不敢難為。

大殿內靜默了一陣。

奉國夫人思量了一下，說道：&ldo;不如這樣，正好奴婢的小兒子該娶媳婦了。我們家小門小戶的，又是娶小兒子媳婦，不講究，不如讓那長孫氏給奴婢做小兒媳罷。&rdo;

皇帝皺眉道：&ldo;不合適。&rdo;又對辱母解釋了一番，&ldo;現如今，長孫家已經復了靖國公府的爵位，長孫氏又是靖國公府的千金小姐了。&rdo;

奉國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不是因為沒娶到小兒媳，也不是因為皇帝流露出朱家配不上長孫曦，而是對皇帝感到深深的失望，----說什麼靖國公府的千金小姐，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沒錯，長孫氏現在的確不是罪臣之女，但她沒有父親，沒有叔伯，沒有兄弟，靖國公府只是一個空架子啊。

皇帝不僅自欺欺人，還再三的為自己留下長孫氏找藉口，說是為了保護長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