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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沈嶽之打了個噴嚏,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背後唸叨他。
“不會。”喬楚回答得乾脆,除了在帕洛克要撲上來給她一個熱情的模里西斯式擁抱時,面不改色往旁邊移了一步,讓老頭撲了個空,態度還算親切友好。
“那就太棒了!我已經託人在洛杉磯定製好了帆船,預計三天後會空運到香港,到時候我們再過去看看,如果要橫跨太平洋的話,應該還需要改造,剛好那邊有個很權威的航海培訓專案,我已經幫你們報好了名。”
“好,其實除了領路,我什麼都不懂,帕洛克先生安排就好了。”喬楚很謙遜。
沈嶽之湊過來攬上喬楚的肩膀,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你這是妄自菲薄,喬作家,我看好你的潛力,希望在接下來的航海訓練中我們共同努力,成為優秀的水手。”
共同努力?成為優秀的水手?
喬楚眨了眨眼,沈嶽之似是為了回應她,也跟著眨巴眨巴眼。
陳斯年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將沈嶽之的狗爪子從喬楚身上扒拉開,然後直接抓著胳膊將人拉出病房外,砰地一聲,將一屋子蛇精病關起來。
“小楚,你到底要做什麼?”陳斯年一路將喬楚拉到醫院的走廊盡頭,“剛才那個老頭說什麼,橫跨太平洋?你瘋了麼?”
喬楚看了陳斯年一眼,一直以來她總是迴避陳斯年的目光,這一次倒是完全與他對視,沒有再躲閃。
“你不是早就覺得我瘋了嗎?”她的聲音淡淡的,並沒有不滿急躁,也沒有惱怒委屈,從語氣到神態都十分平靜。
但是這句話卻刺痛了陳斯年。
在他心裡,他真的覺得喬楚瘋了嗎?
“斯年哥,無論我們願不願意,我都無法再變回過去的那個喬楚。”走廊的盡頭有一扇窗,喬楚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眼眸寧靜得就像一湖清潭,讓人覺得她心無雜念,同時又無法探知她究竟在想什麼,“無論你願不願意相信我之前對媒體說過的話,但是請你相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今後的一切所作所為,不過是為自己尋找一條生存下去的路。”
這是陳斯年與喬楚重逢後,聽到她對自己說過的最多的一次話,而且還是這樣鄭重嚴肅,讓人無法再用“她是個受到傷害的精神障礙人”來掩飾她所說那些事情的真實性。
這一刻,陳斯年終於明白,他一直不願意相信喬楚,眼睜睜看著她成為無行為能力人而無所作為,其實只是在逃避,只是不願意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個和她骨血相連生死相依的人,因為一旦承認了那些事實,就等於承認他已經永遠失去了她。那個在他記憶裡依舊鮮活的女孩,那個與他青梅竹馬笑容甜美的女孩,那個命中註定要做他妻子的女孩,已經在那場飛機失事中徹底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小楚……”陳斯年忽然覺得心特別疼,也特別疲憊,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生生地從他胸口挖出去,“不論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會讓你去以身犯險。”
“斯年哥,你想保護我,我明白。可是你看我現在,已經喪失了在這個人類社會最基本的行動能力,今天我是精神病人,你知道接下來我還可能變成什麼嗎?我可能會變成一個聯合不良媒體故意炒作的騙子,從來沒有飛機失事,從來沒有荒島求生,從來沒有瘋癲,從來沒有那些故事,一切都是謊言,現在有多少人喜歡我,以後就會有多少人詛咒我。也許我會被判刑,會入獄,我將再也見不到小島……”
“這怎麼可能?飛機墜毀的新聞當年受到世界範圍的關注,有很多記者報道……”
“那麼你覺得,我這個受到全世界關注的生還者,在被人營救回來的時候,明明已經懷孕了,為什麼新聞裡卻沒有提到?”
陳斯年愣住,這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