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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終投湘水濱。
先前生事那人見是他,不禁勃然大怒道:“臭乞丐,大爺們先前饒了你,你便該乖乖滾出去便是,居然還敢攪黃大爺們的好事,莫非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楚璇抿了一口熱酒,眯眼輕笑道:“我是乞丐?乞丐便乞丐,總比衣冠禽獸來得要好。”
那公子衝了過來,拎起一個開了封的酒罈子便往他頭上砸去,楚璇側頭避開,一腳踢飛面前桌子,將他直撞到牆上,他對這人實是厭惡無比,腳下加了勁道,那公子登時“哇”的一口便吐了一灘血出來。
這下卻是掀翻了開水鍋,店內亂成一團,那公子哥的同伴紛紛挽起袖子加入戰團,將楚璇圍在中心,桌子椅子一起上陣,楚璇卻又哪裡怕他們,正好藉著這些土雞瓦狗之眾來大出心中一口悶氣,在人群之中指東打西,身如游魚,當真是暢快無比。
那酒罈之中的酒卻濺了不少到他臉上,楚璇抬起袖來擦了擦,那被擦去汙痕的一小片肌膚,竟是絕勝冰雪,眾人不禁瞧得一愣,這才注意認真看了一下這乞丐。雖然他臉上盡是土灰,卻依稀可見精美絕倫的五官,更兼發如流瀑,身形纖美,若是梳洗乾淨了,想必定然是前所未見的絕色。那一群人頓時只瞧得口水都快流了下來,楚璇覺出眾人望向他的目光有異,心下一咯噔,往臉上一摸,卻擦了更大一塊乾淨地方出來,此時只要是個人都看得出他的確是人間絕色。
有道是色令智昏,那群公子哥本來已被楚璇揍得鼻青臉腫,都有幾分怕他想開溜了,此時竟又生出無限勇氣與毅力,團團圍了上去,誓意要將這絕代佳人奪到手。
此時那先前被踢得吐血的那人,不顧人還卡在桌子和牆壁之間,流著口水叫道:“美人—”
楚璇自從被韓遙所負後,最恨的便是這一句“美人”,覺得旁人不過是貪了這一幅皮囊,其實並無半點真心,當即那人胸前又加了一張桌子,這下才真是連叫“美人”的力氣都沒了。
楚璇除了劍術輕功之外,其他的功夫委實說不上高超,便是前兩樣也常常要看發揮狀態,做不得準的,但對付這些連烏合之眾都稱不上的傢伙卻還的確是大材小用了,他心中著惱,下手越發重了,不多時那幫紈絝公子便如死魚般躺了一地,只有出氣的勁了,怕是半年一載之內都好不了的。
楚璇發洩了心中怒氣,從一人身上搜出面小銅鏡來對著一照才知道容貌顯露了大半,心下頓時一沉,森森目光掃過店內一干人,眾人頓時都打了個哆嗦。
這幾人隨意褻玩幼童,那幾人見危不救,麻木不仁,店家嫌貧愛富……該死,都該死……楚璇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這裡人個個都有取死之道,又窺去了他真實容貌,萬一訊息走漏,那他又要過上無止境的亡命生涯了……
殺,還是不殺?
少年眸中的紫光漸漸強烈了起來,那正是他魔心萌動的前兆,他的伸向了腰間,那裡有著一柄他從鐵匠鋪買來的匕首,雖然不怎麼鋒利,但殺掉面前這些人,卻已足夠。
殺了這裡所有該死的人又怎樣?他難道殺得盡這天下為惡之人?可又能掃盡世上一切汙濁?
和韓遙決裂,因為他殺了他認為該死的人,而那人正巧是韓遙的親人,所以韓遙恨他責他罪他,所以他自己受盡折磨,所以韓遙拋下他另娶新歡,所以溫璧為保他逃離隕身絕壁,所以他孑然一身飄零異鄉……
他只是堅持了他所認為的正義,卻使自己淪落到如今這個境地,這世上,又有何公道可言?他的堅持,又還有什麼意義?
他猛然間覺得心灰意冷,繞過地上躺的一群人,端起桌上酒壺就走,酒店中人都為他方才的殺氣所驚懾,半天也沒人敢出一聲。
遠處,那蒼涼的吟唱聲卻是又傳了過來
“……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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