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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這是一份親子鑑定檔案。
紀褚楓一頁頁翻看,上面的名詞她看不明白,但並不影響她觀看。
倒數第二頁時,她手指的動作頓了下,很快將這頁紙翻開。
白紙黑字中,蓋著的紅色的印章十分矚目。
——確認無血緣關係。
「……」紀褚楓愣住。
等到她緩過神竟是笑了出來,邊笑邊搖頭。
真是可憐,又可悲啊。
當事人之一的紀盛軍並不知道即將到來的事,他看著護士將注射液打入靜脈置管裡,淡黃色的液體順著輸液管緩緩進入體內。
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
他抬起手臂,看著自己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覺得很累。
「董事長!」秘書開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立馬跑過去將他的手臂放回床上,「您現在身體虛,不能亂動。」
紀盛軍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眼神有些飄渺:「夏芸今天來了嗎?」
「來了。」秘書頓了下,為難道:「門口保鏢不讓夫人進來……」
紀盛軍胸口開始急促的起伏,顯然是被氣到了,「她、她!你沒打電話跟她說讓她把保鏢撤走?!」
「說了,可是……」後面的話,秘書止住了。
「你說、我、我這些年養了個什麼白眼狼!」紀盛軍捫心自問,對於紀褚楓這個女兒,他除了陪伴之外應有的照顧他沒少給。
她去國外,自己定期給她打錢,主動打電話都貼了冷臉,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這女兒根本就沒有心。
她因為以前的事怨他就算了,現在自己病重不常來看自己也罷,她竟趁機架空自己,還不讓自己的妻小探望!
他開始後悔,遺囑就不該有她的名字!也恨自己這身體不爭氣!
「董事長您別生氣!」秘書忙給他拍胸口,張口想要安慰他,可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說:「醫生說您不能動氣,心情好病才能好起來!」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把股份給她!」紀盛軍現在唯一的牽掛就是妻子和兒子,以紀褚楓對他的恨意,很擔心他們過得不好。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晚了。」話頭突然被另一人接過。
紀褚楓站在門口,剛才在門外聽到紀盛軍的話,心情更加陰鬱了。
「你還有臉來!」紀盛軍下意識要拿東西想扔她,可是手在空中抓了幾下都沒拿到東西,氣得臉色通紅。
「我為什麼沒有臉來呢。」看到紀盛軍的動作,紀褚楓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一副看戲的樣子。
語氣裡的嘲弄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冷血。
「你、你!」紀盛軍顫著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作為父親盡職盡責,可你呢!你現在竟然這麼對我!」
「你真是個沒有良心的白眼狼!我、就算是養條狗還會、會沖我搖尾巴呢!」
「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偉大。」紀褚楓冷聲說,「你對我做的,不過是出於愧疚。」
她一步步向病床走,臉色陰沉,邊說:「當年你氣死爺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躺在病床上,連最基本的行動都無法做到。」
「你又有沒有想過爺爺當時的心情呢。」她嘴角噙出一抹笑,紀盛軍因為她的話怔住。
紀褚楓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繼續說:「害我母親失去再育能力時,有沒有想過她的心情呢。」
「你出軌時,想過當時作為妻女我們的心情麼。」
紀盛軍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剛才還破口大罵的人,瞬間靜了下來。
她走到病床前停下,居高臨下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