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紀褚楓下意識攥緊電話手柄,這個節骨眼打電話過來,她並不是很想回應。
可那頭也不需要她的回應,而是說:「你現在在哪裡?」
紀褚楓真是要被這個問題氣笑了,她沒好氣道:「你打的是公司座機,你說我在哪?」
「嗯……」那頭應了聲,而後陷入沉默,顯然是在想該如何勸說她。
紀褚楓耐著性子等,也不出言催促。
母女倆就這麼相對無言。
虞柔也在等女兒出聲詢問自己打電話過去的原因,可是她就是不說話,只得在心裡嘆一口氣,又叫了聲她的名字。
「你爸現在危在旦夕,你要去醫院。」
終於,她還是說了出來。
紀褚楓咬了咬牙,手指無意識揪住電話線,「你知道的,我巴不得他死。」
「即便是這樣。」虞柔很快說,她停了下,輕嘆一口氣,道:「你現在是紀氏集團實際掌權人,而他是你的父親,也是前任董事長,於情於理你都該去看他。」
「如果我不去呢?」
「你會後悔。」虞柔十分篤定道。
就算女兒恨他恨之入骨,可砸斷骨頭還連著筋,身上淌著的說到底還是紀家的血,親情血濃於水。即便有滔天的恨意,心中總會殘存一絲不捨。
虞柔說:「這是最後一次了。」
「……」
對於紀盛軍,紀褚楓實在做不到一絲原諒,可所有人都讓她去,好像不去她就會成為世上最大的惡人。
她很想不管不顧,可最後還是被母親說服了。
也不知道說服她的到底是母親,還是心裡極力忽略的情緒。
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室門外已經守了好幾個人。
她只是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從裡面傳來的,來自許夏芸的哀嚎哭聲,越往裡走那聲音越清晰。
不知道的還以為紀盛軍已經被宣告死亡了。
門外站著的除了許夏芸母子,還有紀氏集團的幾個董事,以及常民。
相比於許夏芸哭得撕心裂肺又浮誇的表情,常民顯得十分淡定,他兩隻手背在身後,一臉凝重的盯著搶救室的大門。
就連紀承業,也擠出了幾滴眼淚。
這個曾經與紀盛軍稱兄道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兄弟的大舅子卻沒有一絲表情。
他就站在門口,好像只是完成任務一般,等到合適的時間再象徵性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
紀褚楓隔了一段距離停下,就這麼看著門口那些人,一瞬間有種被分成兩個世界的感覺。
那頭的他們神色忐忑彷彿下一秒就能哀嚎出來,而她,完全沒有任何情緒。
不緊張不難過,也沒有痛快舒暢的表情。
她剛到不久,一直亮著的搶救室燈暗了下去,目光瞬間都聚焦在那扇門,都在等一個結果。
兩分鐘後,那扇門緩緩開啟,出來的只有主治醫生,不見救護床推出來。
醫生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他站在門口,緩了好一會兒,才凝重道:「老爺子走得很安穩,準備後事吧。」
「老公!!」許夏芸幾乎要昏過去,紀承業在一旁眼疾手快扶住她,嘴裡也不忘哀嚎喊爹。
那群人哭著走進手術室裡,也不知道其中有幾個是真心的。
自醫生宣告結果後,紀褚楓就一直站在沒有挪過半步,即便臉上仍是沒有表情,可仔細就能看到她的瞳孔微張。
她的手指動了動,握成一團,又慢慢鬆開,像是被抽掉力氣一樣。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挪動了下步子,一步一步朝手術室走去。
她站在門口,入眼便看到救護床上被白布蓋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