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女孩的保護和寬恕。
但寒歌全然不去理會夜魘,霧氣形成的雙翼在寒歌身後收攏而後展開。她在光亮與黑暗之間,冷酷殘忍。
或許,她曾有短暫的仁慈。只要夜魘阿摩那耶肯退回到它藏身的水澤,她就放它一條生路。
但夜魘向方哲投去的惡意的一瞥,是它今夜犯下最大的錯誤。
它眼中的貪婪讓寒歌明白了它真實的意圖:它視方哲為獵物,它將追索它的獵物,不死不休。
寒歌絕不容許任何威脅方哲生命的東西存在世間。
夜魘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方哲轉過身,向著空中奇形怪狀燃燒躍動的火苗連開三槍。刺耳的嘶鳴聲戛然而止。那團火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扭動了幾下,熄了。
昏暗的燭光中,灰狀的碎屑像雪花一樣飄舞。
霧氣開始退卻,推動它翻過修道院西側院牆,在松林霧氣的邊緣停住,彷彿那裡有一條看不見的界線。
霧回到它來時的地方。但這一次,夜魘回不去了。
夜魘已經死了,但仍有許多疑問未解。
寒歌可以確信,歐陽雲是一個人類。但一個人類如何能做到青春長駐?
考慮到相隔七十餘年的兩起慘案都與他有關,不由得讓人猜測,他是否已從夜魘那裡找到了一條青春永駐之路。
或許,那些血淋淋的生命就是購買青春的代價。
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在畫室裡留下那幅指向夜魘的畫作?水中的倒影,生與死的暗喻,無一不指向答案。
寒歌想著歐陽雲那張幾乎如夜魘一樣俊美的臉,散發著非人的氣息。在這張跨越數十年不變的容顏中,有多少屬於人類,又有多少屬於夜魘?
搜捕歐陽雲的行動還在繼續。
凌晨,車進入C城市區。雪已經停了,月光從厚厚的雲中迸出一縷光線,照在無人的街道上。
“我送你上去吧。”方哲停了車。
寒歌的狀態令人擔憂。離開無名修道院後,她就一直沒有說話。
寒歌蜷縮在座椅上,纖細的手指抓著面紗擋住臉龐。
方哲伸手想摸摸她的臉龐。
她躲開,只是搖頭。
“寒歌……”方哲叫她的名字,覺得心隱隱作痛。她曾離他那麼近,此時,卻是那樣的遙遠。
“我想一個人待著。”寒歌踉踉蹌蹌下了車,方哲想扶她,卻被她推開。她飄搖著走向樓宇的鐵門,黑暗搖曳不定。
她渴望方哲的擁抱,渴望他陪伴在身旁。她感到孤獨,感到要被那心中的空虛吞噬。但她寧可孤獨,也不想把她今夜的醜陋留在方哲的心田。
她艱難地上了樓,用盡最後的力氣開了門。
門在她身後關上,她一下滑坐在地上,身體抵在門上,淚水從指間滑下。
她聽見樓梯間的腳步聲,聽見有人徘徊在她的門外。她知道那是方哲,她知道只要她開啟門,就會有一個溫暖的胸膛倚靠。
但她沒有開門。
背上的舊傷像地獄之火在炙烤。黑暗中彷彿又看見那張曾經愛過恨過的臉。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憤怒在寒歌的心中吶喊,最終化成了深深的悲傷。她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門外的腳步又漸漸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寒歌不想接電話,但鈴聲反覆而執著。她終於按下了接聽鍵。聽筒裡沒有人說話,只有輕輕的呼吸聲。
“歐陽雲?”寒歌問。
“沒錯,是我。”清冷而疏懶的聲音回答。
“為什麼留下那幅畫?”
“因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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