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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者傍晚時發的微博。他們和朋友打賭,要在長樂山中過夜。七點半,其中一人在這個路口做了一個自拍,表明他們已經開始入山。
“八點二十三分,他們已經進山了,注意照片上這棵杉樹,是在岔路口。他們選擇了梁垣道繼續前進,四十分鐘後,抵達無名修道院。這是他們拍的一組照片……”
照片裡,在亮的前景中,幾張年輕面孔洋溢著得意笑容。
他們的身後就是無名修道院大門,門側石磚上的天使雕像處在燈光與陰影的交界處,清晰可見。
另幾張照片都是在修道院中拍攝的,為了證明他們確實到了目的地。
夜裡十點半,進山的十二名青年發出了最後一條微博。由於訊號的原因,一段影片沒能成功上傳。
微博裡的照片顯示,他們當時正位於唱詩班教室中。此後,無論他們的朋友怎麼聯絡他們,電話都無法接通。
凌晨,失蹤者的家人報了警。
“夠蠢。”寒歌評價。
“用輕率的冒險去證明自己的膽量的確愚蠢。可是,如果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很有不值。希望只是虛驚一場吧。”
方哲搖了搖頭,取出槍,檢查了彈夾後,放回上衣口袋。槍不離身,他來C城七年,皆是如此。
寒歌看了看他,打定主意今晚不會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霧氣在灰色的路面上浮蕩,路燈的橘黃色光芒外,道路兩側的山前平原漸漸消隱在黑暗裡。幾輛車閃著警燈遠遠地駛來,特案組的越野車緊隨其後。
寒歌扔掉菸頭,重新用面紗遮住臉龐。
刑警們在路口與特案組匯合,聽方哲交待入山注意事項。
這些話大家早就聽得熟了,思想不免開起小差。站得靠後的刑警悄悄打量人群之外的寒歌。
他們知道她是方哲的搭檔,一個從不在夜裡露出面容的女孩。
搭檔?為什麼是她?
寒歌很美,但也很年輕,稚氣未脫的模樣總讓人覺得不放心。
搭檔,應該是互補的關係,是在危險中可以相互依賴相互信任的關係。她能夠承擔得起這樣的責任嗎?
方哲大家比較瞭解,當刑警時就以心思慎密料事如神而著稱,在案情和事件走向的判斷上罕有錯漏,這甚至掩蓋了他初入警隊時神槍手的鋒芒。如果不是他性格上有些不大合群,幾乎稱得上完美。
但寒歌呢?
在刑警隊和特案組為數不多的合作辦案中,每一次案情的分析、結論的推出都和方哲有關,而她,一言不發,只作壁上觀。
聯合執行任務時,她也是那副疏遠冷淡的模樣,一雙柔嫩潔白的手大概連槍也沒拿過吧。
可有可無,這就是刑警們對她的評價。
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怎麼當上方哲的搭檔?方哲從不解釋。雖然有好事者到熟悉的特案組調查員那裡去打聽,但無一例外沒有答案。
今夜,寒歌再次出現在方哲身邊,依舊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樣子。漂亮是漂亮,刑警們想,可惜是個花瓶。
悄然注視的目光讓寒歌很不舒服。
她彷彿回到多年之前,站在議事廳的白色燈光下。國際異族事務聯合委員會的三十七位常任委員坐在環行的主席臺上,從黑暗中俯視她。
被圍觀,讓她感到恥辱。
“報上你的名字!”
她還記得那位委員蒼老的聲音,莊嚴,充滿權威。她也記得她當時的猶豫:如果她拋棄過去,也必須拋棄那個名字。
“寒歌。”她回答。從那天起,這就成了她的名字。
起風了,吹得寒歌面紗輕拂。回憶退回到意識深處,霧氣繚繞身周,雖然路燈明亮,她的身影卻顯得越發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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