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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家土菜館的時候陳宇川衝著窗外說：「陽哥，我餓了。」

路陽順著陳宇川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一打方向盤開到路邊，拐進那家土菜館。

這是時間才能打磨出來的默契，街邊還有很多家可以吃飯的地方，但路陽都不用問就知道陳宇川想去的是哪一家。

「想吃什麼？」路陽坐下之後拿著選單看。

「想吃……魚……」陳宇川說魚的時候拖長了聲音，想打住又沒打住。

兩人都知道，陳宇川點魚的時候想到了離婚那天那道放了兩串兒花椒串兒的水煮魚。

陳宇川喜歡吃辣，但是不喜歡吃麻。

路陽點了一道糖醋裡脊，一道胡瓜炒蛋，還有一個三鮮湯，最後點了一道水煮魚，把選單拿給服務員的時候又補充說：「水煮魚不放花椒，謝謝。」

服務員又跟他們確認了一遍選單，確認無誤之後拿著選單去了後廚。

陳宇川拎起桌上的水壺倒水的時候灑出來一點兒，他先抽出兩張紙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擦乾淨之後胳膊撐在桌子上，往前湊了湊，先沖路陽眨了眨眼，又問：「陽哥，你那時候為什麼要在水煮魚裡放花椒串兒啊。」

「你只注意到花椒串兒了，」路陽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你壓根沒注意過魚，那魚壓根不是我做的，那天你在次臥陽臺上偷偷抽菸，魚是我叫的，沒跟店家說不放花椒，以前我做個什麼菜，你看也不用看，幾乎一聞就能聞出來，放了花椒你也沒看出來……」

路陽話沒說完，但陳宇川已經感覺到了他聲音裡濃濃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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