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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病人的醫療費畢竟不是小數字,所以張護士看我的眼神除了同情還有別的,總之很怪異。
我交完費用,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張姐,我先回了,平時麻煩您多關照些。”這是我每次離開時慣有的說辭,估計她都聽膩了。
“沒事,錢交了?”張姐看著我,見我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瘦了,真不容易。”
我忽然明白了她眼睛裡的另一層意思,是懷疑。也對,我今年剛大學畢業,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根本沒錢支付醫療費,她懷疑,她亂想,甚至浮想聯翩都很正常。
所有的人都懷疑我又怎麼樣,就不活了嗎!我不需要跟他們解釋。
當年,交通事故發生後,肇事者先行支付了五十萬,後來保險公司賠款也全額給了我們。這些錢進入醫院的帳戶,就是一些數字,很快就變成了零。這些我都是聽爸爸說的,他說肇事者是一個小夥子,當時就嚇傻了。為了彌補,多給了很多錢,就是法院判,也沒有這麼多。最後,爸爸看著病床上的媽媽,很感慨的說了一句,這一切都是命。
若說恨,當年恨過那個小子,現在已經不恨了,因為恨了,老媽也不會醒過來。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掙錢,錢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實在沒錢,就會去找楚乾,楚乾有錢。至於楚乾是誰,我懶得說,他只要給錢就好。
我找楚乾一共拿過兩次錢,一次是高中畢業那會兒,我帶著一把水果刀去找他,討價還價下,他給了我三十萬。第二次就在五個月前,這次是他找的我,他的寶貝兒子需要換腎,只有我的腎合適。我開口就是五十萬,他說我趁火打劫,是劫匪。我說同不同意隨你,還就當劫匪了。最後,他說沒這麼多,分兩次付,先付二十五萬。
醫療費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可家人的生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老太太很大方的拿出她的退休工資,但是她的退休金很少,我必須儘快找到工作。
我的運氣不錯,畢業後,經過兩個月披星戴月,挑燈苦讀,透過了司法考試。巧的是,鼎興公司法務部招人,我兩天前投了簡歷,今天就接到電話,通知我明天去面試,一切似乎很順利。
鼎興公司之前一直沒有招人計劃,我還擔心去不了,沒想到司法考試後,鼎興公司就開始招人了,還是法務部,所以,我覺得上天在幫我。
我很高興,也很激動,不為別的,只因為莊曜是鼎興公司的總經理,不管他是否記得我,我只希望能看到他,只要偷偷看著他也行。
鼎興公司約的時間是九點,因為家住的遠,我早上七點半就出門了,11路公交車坐到市裡將近一個小時。下了公交車,我就看到了對面的鼎興大廈,心中一陣激動,抬步穿過馬路。過了機動車道跨向非機動車道,我明顯感到一輛小毛驢晃到身邊,我向左,他向左,我向右,他也向右。我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的眼神看著小毛驢。
小毛驢也停了下來,主人一臉清冷的看著我,眼神中明顯的不耐煩,示意我快走,我的怒氣蹭的一下飆升。
“你手抽瘋啊,車頭拿不穩嗎?!不會騎就別拉著別人做墊背!”
他兩腳著地,淡定的看著我,“我騎了這麼多年的電瓶車,經驗足,車技更沒問題,倒是你,不會走路,就別出來丟人。”
我深呼吸,看著騎著小毛驢的他,一身西裝,剪裁得體,頓時勢力加鄙視的目光就出現了,“論經驗,我走路走了二十三年,你能有二十三年?”這番話很熟悉,好像以前說過。
“巧的很,我六歲騎車,算來也正好二十三年。”他說完,留給我一個無聊的眼神,走了。
什麼德性,我忿忿不平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一大早遇到這種事,真是晦氣;也怪自己接不上話,二十三年前哪有電瓶車啊!
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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