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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從桌子底下掏出一支玫瑰，遞到女生跟前，在她驚訝的目光中，磕磕巴巴地說：&ldo;我……我喜歡你！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做我女朋友？&rdo;

唐舒顏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女生的臉‐‐從驚訝到激動，轉而是不易覺察的尷尬與為難。

她嘆了口氣，將手裡的筷子一放，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喝了杯水，而後看著沈自酌，&ldo;說正事吧。&rdo;

沈自酌也跟著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很多的話，在喉嚨裡已經滾了無數遭，然而要將它們用聲音表達出來，卻十分的艱難，對她而言，不啻於一場答辯，或者一場針鋒相對的高階會議。

唐舒顏長長地呼吸一次，將擱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似要憑空攥住一股勇氣出來，她閉上眼睛，再次舒氣，正要開口的時候，沈自酌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唐舒顏睜眼，懊惱道：&ldo;先別管！&rdo;

沈自酌並沒有去拿手機的意思，手指交握自然地擱在桌面上，認真看著她，&ldo;你先說吧。&rdo;

唐舒顏一時分辨不清他這話的語氣，究竟是懵然不知的尊重，還是早已瞭然於心的誘導？

她咬了咬唇，只覺喉嚨裡似乎卡了一塊熱炭，讓她艱於呼吸，更別提發出聲音。

她再次將目光投向那邊表白的男生，他似乎已被那女生宣判了，低垂著頭，臉上是全然的頹敗。對面的女生也十分無措，一徑兒地道歉。

她突然間勇氣盡失，身體一分一分放鬆下來，頹然看著沈自酌，&ldo;你……你看吧，興許是重要的簡訊。&rdo;

沈自酌沒說話，靜靜打量著她。

唐舒顏慘然笑了一下，&ldo;看吧，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看完了，我再告訴你。&rdo;

靜了許久，沈自酌才伸出手去，將手機拿過來。唐舒顏緊盯著他的臉，見他眉目舒展，嘴角帶了一絲細微笑意，立時明白過來發信人是誰，&ldo;譚如意發的？&rdo;

沈自酌沒回答，將手機鎖屏之後，放入衣服口袋。

唐舒顏心裡陡然便生出一股氣，然而不知是氣譚如意破壞時機，還是氣自己&ldo;爛泥糊不上牆&rdo;，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將餐盤往前一推，&ldo;我不吃了，喊人結帳吧。&rdo;

沈自酌看著她，&ldo;吃飽了？&rdo;

唐舒顏卻不再說話，抄起自己放在一旁的錢包，飛快站起身朝外走去。腳步慌亂，倒有幾分逃跑的意思。一推開門，便覺漫天的雨霧撲面而來，她急忙退後一步，站在廊下，看著眼前密織的雨幕。天連著地，連綿不絕，心裡忽生出一種無處可逃的絕望。

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唐舒顏沒回頭，只聽沈自酌說：&ldo;你在這裡等著，我開車過來。&rdo;

唐舒顏沒說話，見沈自酌正要衝進雨裡，立即伸手將他手臂一拉，&ldo;沈自酌！

沈自酌頓下腳步，低頭看著她。

唐舒顏身體發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其他，&ldo;老沈，我想辭職。覺得累，幹不下去了。&rdo;

沈自酌靜了許久，方說：&ldo;你有公司的股份，無論辭職與否，都能參與分紅。&rdo;

&ldo;我轉給你吧，當初什麼價格入股的，現在就按那個價格轉給你。&rdo;

沈自酌沒說話。

&ldo;這一個半月，我已經考慮好了。辭職以後，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