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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向他行禮道:「司徒大人,我等無意驚擾,還望您能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的前提,是不要挑釁我的底線。」司徒偃明冷著冰霜一般的面孔,低頭看向眼淚汪汪的姜畫,姜畫先去劇烈反抗,試圖打破結界無果,流了些許汗水,蒼白的臉頰上沾著幾縷凌亂髮絲,撲閃的杏眼中滿是驚慌。
男人心疼得夠嗆,他才離開了不到三個小時!
「阿畫,結界只能從裡面破開,辦法我教你。」司徒偃明單手在半空捏了一個訣,他相信以姜畫的資質可以瞬間復刻他的咒術,金色的光暈像是水流的波紋一圈一圈環著他蕩漾——
「不——!」鬼影大喊著衝上前打斷,他化出手中鋼刀,直直向著司徒偃明頭頂劈下。
面對強硬的一擊,司徒偃明眼神漠然,手中字訣金光沒有任何變化,還在解咒的過程中不曾散開,「破!」
鬼影的刀刃劈砍在他換過骨灰盒位置格擋的左手腕上,只聽先是尖利脆響,隨後車轍不堪重負地斷裂!
姜畫等人驚叫了一聲。
鸞車傾斜,司徒偃明穩住身形,白刃的刀尖失力飛出,雖然施加了鬼術的利器已經切開他的皮肉,卻最後卡在他堅不可摧的骨骼中,他還穩穩地捧著那個古樸厚重的盒子!
與他行動同時,姜畫手中也開始重複解咒的法術,字訣在封塑著結界的簡易木架車鸞中一圈一圈蕩漾開來,「就是現在!破——!」結界登時碎成片片光斑。
鬼影雙眼猩紅又充滿畏懼。
司徒偃明反手握住刀柄,直接借力反打,將鬼影摔出幾十米遠的距離,他將手中的骨灰盒鄭重地交給姜畫,彷彿在做某種命定的交接儀式般,沉沉道:「抱好。」
他交出了他的心軟,交出了他的不忍。
「嗯!」姜畫一無所知地點頭,完全不知道命運的寫照已經睡在自己懷中。
下一秒,無所顧忌的司徒偃明與鬼影纏鬥在了一塊兒。
荊雨將嶽靈的鎖魂袋系在腰間,四周結界碎裂後,他一手抱住姜畫的細腰,一手提著名劍梧吹,腳踏虛空躍向安全地帶。
眾鬼們哪能讓祭品就這麼溜走,全都一撲而上,激發出陰森森的鬼氣。
荊雨半空中揮劍,用劍氣逼退眾鬼,他身為劍靈,對眾鬼的魂體威脅實在有限,最後落在道路旁,依然有鬼向他們撕咬而來,這時,姜畫趕忙從儲物袋中掏出數百張滅祛符喊道:「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鬼影向天空發出一聲尖嘯,終於,眾鬼們的動作都停住了。
鸞車已毀,即使沒有了送入十王殿的姜畫,夜行也還要繼續。
司徒偃明語若冰霜,對著撥出怨氣的鬼影道:「還要繼續嗎?」
再死一次,可就魂飛魄散了。
鬼影心知自己沒有和道門尊者商討的餘地,他緩緩平復沸騰的血液,悲苦道:「我對你們沒有惡意,至始至終,我們這群孤魂野鬼都只想要一個公道,張家緣何要把我們禁錮在鎖魂袋中,乃至上百年,誰能告訴我們為什麼?這些年過去,我們的血親父母乃至兄弟姊妹都不得轉世輪迴,在黑暗中被迫睜著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徒偃明手中翻動桃木匕首道:「想要求一個明白可以,但你不該動姜畫,他是我的人。」
正欲拿出畫像解釋的鬼影一噎,又重新把畫像塞了回去,左右是說不清了,做不了鬼官也無妨,就是爬,他也會爬到閻王殿告狀,他躬身行禮道:「還請閣下讓路。」
「等等。」司徒偃明拿出手機撥通張海生的電話,「到了嗎?」
「師叔!到了!」
不遠處,大聲回應的道協張海生氣喘吁吁地跑來,趕到現場時,老頭面紅耳赤,衣襟都汗濕了,事情發展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