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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慢慢匯聚成的血泊,幾滴清淚混入其中。
「是你害死了寶寶……都是因為你……嗚嗚……你騙我……」
「你騙我寶寶會沒事!你騙我——!」
「你騙我……」
姜畫哽咽著,「司徒先生……你為什麼要騙我?」男人的名字就像解咒的術語,使得他從報復過後的極端情緒中脫離,手心的長針不禁落地,重新變為一條普普通通的白色絲線,他見司徒偃明已經強撐著口吐鮮血,當即崩潰地嚎啕大哭道:「對……對不起!雖然你對我很好……可是……可是……」
寶寶是被面前這個人害死的——
那是與他相依為命的寶寶呀!
「你怎麼可以騙我——!!!」
那個充滿憎恨的聲音一直在靈魂深處不斷地提醒他——他要為寶寶報仇!寶寶不能枉死,哪怕她是一隻血債纍纍的厲鬼!
可這個人卻待他很好,他知道的……
厲鬼最好的結局,不正是轉世輪迴麼。
輪迴轉世,忘川冥河……
姜畫抓撓著自己的腦袋,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想不明白?他的頭好痛!他到底要記起些什麼呢?
「咳……」司徒偃明慘白著面容,佝僂腰背,忍住疼痛,那優雅悍然的身軀平生第一次有些彎曲了。
他再次將不安哭泣的艷鬼擁入懷,斷斷續續親吻他的髮絲,哄道:「不哭,應該是我向你說對不起……對不起……沒有……早一點找到你,讓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傷我。
讓你失去心中至寶,變得不再開懷大笑的其實是我。
讓你生活艱辛,膽怯畏懼,只能日日流淚的其實也是我。
我才是那個該受到懲罰的人,沒有辦法留給你哪怕一絲一毫的慰藉。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每一個擁抱的時刻,即使逢魔,那也是心之所願……
邵然追蹤蕭柳一無所獲,與直罵晦氣牙酸無語的付家升分道離別,重新回小院前,他還想著如何在行動報告中為司徒偃明分說放水理由。
結果根本想不到,司徒偃明,作為一個正處於法術巔峰期、實力不可估量的人形武器能讓一條小小分屍線戳個半死!
等他回來時,人幾乎已經處於失血過多半昏迷狀態!
男人重傷,卻還緊緊抱著白瓷花瓶,掰也掰不開,直到他承諾會好好照顧六神無主的姜畫,男人這才鬆開了五指,鮮血從指尖滴落,徹底摔進黑沉的瀕死深淵裡。
司徒偃明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急救車的閃爍呼嘯聲劃過霓虹忽閃的夜空,穿過喧囂的鬧市,在主幹道上劃出稍縱即逝的星軌,但誰都沒有心情欣賞這美麗的城市夜景。
雪白安靜的走廊。
姜畫抱膝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身上也染了不知是誰的血,司徒偃明先前精心挑選,事後燒給他的繡花鞋也髒汙了。
他的存在與現代醫學格格不入。
好在除了邵然沒人能看見。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非常匆忙,過了一會兒,還送出一件血淋淋的白襯衫。
昭示著男人在搶救室內的兇險。
邵然見姜畫心情沉重,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手中拎著一個精緻的點心盒,遞過去,「司徒給你買的,他說你喜歡吃,今天來接你前特意去排了長隊。」
姜畫一動不動,沒有接。
邵然咧開嘴無奈道:「吃點吧,他沒有在生你的氣。」
正說著話,司徒老總麾下的李秘書急匆匆趕到,因為老闆和老闆娘赴非考察專案順帶旅遊,一時半會兒還在飛機上轉,暫時到不了醫院,只能由他幫請護工代為照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