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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按照他身上的血脈,真的可以被奉若神明,綿延幾百年的記憶、永不動搖的絕高實力地位和探不清深淺的自然道法,整個京城中,即使是頂級的妖魔鬼怪也不可撼動。
張玉髓的父母激動得要按輩分給他行大禮,被他擺了擺手,支給張海生,獨自一人站在隔離窗外靜觀。
和俗世遠著距離,就算張家人,也不能與他建立牢固的聯絡。
他只是太閒了,好心對幼輩略略照拂,以達到走過場般完成身為龍虎山外姓首徒的責任——因為曾經有人對他說過,他應該成為一棵遮風擋雨的蒼天大樹,哪怕他想要遮蔽的人一直沒有出現,他也會學著成為那人心中最好的存在……
隨後,張海生又將傷人的桃木劍裝在證物袋中送來。
「警方鑑定稱上面只有玉髓一人的指紋。」
司徒偃明沒接,「他那晚燃的什麼香?」
「水雲香。」張海生從懷中摸出盛香灰的黃紙包。
年輕男人只輕輕鼻息一動,「按照某些魂魄口味特製的水雲香,你說張……」
「張玉髓。」
「你說張玉髓之前被花瓶娘娘吸了精氣?」
張海生點頭。
司徒偃明微微不解地抬眸道:「一個低賤的艷鬼,為什麼在吸了他的精氣之後又悉數反還?」
張海生一時沒聽明白,面露茫然。
司徒偃明淡淡道:「他能吊著命等到救護車趕來,是因為花瓶娘娘給他渡回了一口氣。」他頓了頓,露出嘲諷至極的笑容,「有意思。」
他表面說著有趣,心底卻煩厭得只想閉上眼睛。
張玉髓的父母知道真相後大驚,「花瓶娘娘救了我兒子的性命?!」
張海生讓他們不要激動道:「玉髓身上有花瓶娘娘反哺的精氣,當然也不排除花瓶娘娘刺他一劍後又良心發現!」
張玉髓的父母:「……真人說笑了。」
自司徒偃明參與進火災案中,事件進展突飛猛進。
李老頭被抓獲是在司徒偃明前往醫院的第二天,首都東部客運站,李老頭驗了張□□,結果還未來得及帶白瓷瓶跑路就被站內的公安民警一擁而上,摁倒在地。
裹在厚重報紙內的白瓷瓶咕嚕嚕一滾,等到眾人拷上老頭再來找時,發現它竟然不翼而飛。
李老頭最後因為牽涉了許多樁命案,被特殊刑偵司帶走調查——這是國安直隸的特殊機構,專搞非人類案件偵破,當前掌權者姓邵,是一個擁有數世佛緣的佛修。
這人與司徒偃明的百年際遇有些相似,卻在末路天差地別,因為佛子運氣極好,從未體驗過他孤家獨守的寒冷,令人嫉妒得抓狂。
說回京中精怪協會的分支——道協,倡導古法治世,私人承接香客的各類委託,向來從不愛走公共渠道破案,但這一次抓人還是藉助了特殊刑偵司和公安部的關係,張海生客客氣氣地給邵司長致謝,勞煩人家幫忙查案,畢竟道士驅鬼是熟門熟路,破案就業餘了。
李老頭剛進局子,在特殊刑偵司手上就吃到了厲害果子,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近幾年來收受的錢財,每一次,他都只是短暫地將花瓶娘娘經過包裝,租賃給需要的香客,至於人是怎麼死的,他一概不知,讓他把花瓶娘娘找回來,李老頭迫於威懾,當著道協張海生和特殊刑偵司一干眾人的面燃起三根香放在精緻的香樟木牌位前。
「花瓶娘娘顯真靈!三根清香牌前敬!」
水雲香瀰漫於室內,可是直到燃至香根,也不見任何蹤跡,只聽窗外的梧桐樹葉在風中搖曳磋磨。
李老頭顫抖著手指道:「他……他不聽我驅使了。」
張海生臉色一變。
作者有話要說: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