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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身布衫已近破爛,不如換一身。”
石頭見他變色便知不好,轉身爬起來就跑。還未跳下床,便被蒼霽拎著後領帶回去,摩拳擦掌地要為它寬衣。石頭寧死不從,蒼霽勾掉了它的腰帶,它拽著裡襯,抬臂掩面,竟在蒼霽掌間露出些欲泣的樣子。
蒼霽彈了它草冠,道:“想你也不是淨霖。”
淨霖怎會做這般神情,看起來便是可憐。
石頭似在拭淚,蒼霽湊首,說:“逗你……”
話音未落,便見石頭抬手戳他一拳。蒼霽不防,又因為暈船,便模糊中見得石頭慢條斯理地繫緊腰帶,端坐回去。
淨霖持盞定了一會兒,旁側的侍女殷切勸酒。淨霖方才放回盞,目光穿過諸人,從鶯鶯燕燕中,找到了藍袍拘謹的年輕人。
“敢問。”淨霖貴公子的桃眼半轉,在侍女面上輕輕繞了個水淋淋的波兒,“那是誰。”
侍女縱使見慣顏色,也招架不住這等豔色的皮囊。她膝頭輕移,對淨霖細聲細語道:“回公子,那是東鄉的楚大人,單名綸,是今年登榜的新科狀元郎。楚大人年少便已名冠東鄉,其作的策論被皇上欽點錦繡,是今年的翰林新貴。”
淨霖稍作思索狀,他修長的指敲在桌沿,化作莞爾:“今夜‘雙元’匯聚,熠熠生輝。不過既有楚大人在側,想必今夜是見不得香婉了。”
侍女報以笑意:“公子何須妄自菲薄,姑娘已待您多日。”
可惜淨霖目光盡在那楚綸身上,他以極其敏銳的耳力,聽見了銅鈴隨此人行動時的輕晃。只是他正欲細聞,便覺得左耳一熱。
蒼霽似是貼在耳邊說:“你帶路,我們去找淨霖。若是找得到,我便既往不咎。”
“公子若覺熱,奴家引您外邊透風。”侍女見淨霖耳根微紅,似是熱的。
淨霖道了聲“不勞”後,便起身而飲,又將酒水斟滿,方走向楚綸。
這位新科狀元並不如傳聞,他甚至有些羞怯靦腆。年輕人端坐挺直,背部如同筆在支撐,反而顯出些侷促。他甚至尚不會拒酒,飲得雙頰微紅。
淨霖行至楚綸身前,誰知楚綸定目見了淨霖,竟驟然露出些惶恐之色。淨霖身影遮光,也緩緩皺起眉。
楚綸一見淨霖皺了眉,便雙腿發軟。他甚至猛地後退,將坐席撞到一側,愈發驚慌地望著淨霖。隨後不知為何,以袖掩面,慌聲說:“在、在下酒勁上頭,便便便先告辭!”
淨霖酒盞擱案,道:“大人瞧著面色不好。”
“方才在、在外邊受了些風。”楚綸被淨霖嚇得魂不守舍,拉了一側的侍女,竟用了些哭腔乞求,“勞煩、勞煩姑娘帶帶帶我……”
淨霖探手:“在下願為大人代勞。”
楚綸嚇到打嗝,他說:“豈豈豈敢!”
說罷竟不管不顧地爬身而逃,旁人只笑他喝醉了,一眾侍女簇擁攙扶。楚綸在人群中恨不能脫身,像只溺水的旱鴨子,撲騰掙扎,就差大喊幾聲放我出去!
淨霖穩搭上了楚綸的肩頭,寬慰道:“大人休急,在下引路。”
楚綸竟在這一拍中“撲通”癱坐在地。他指著淨霖牙齒打架,又像是驚覺造次,將手指咬在唇間,眼淚撲簌簌地掉。
“君、君君……”楚綸哭道,“放我一馬!”
淨霖神色莫測,侍女們竊聲細笑。遊香婉聞聲而出,扶了楚綸,溫聲說:“大人喝醉了,這是東海敬公子。”
楚綸幾乎要藏到遊香婉的袖下去,他當真是嚇得口齒不清,連話都說不利落:“他是臨臨臨臨……”
楚綸不敢直言,便抱頭大哭。滿宴間只覺得他滑稽荒誕,誰知他已踩在了生死一線間,一個不慎,便能萬劫不復。
淨霖已欲動手,豈料宴間薄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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