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4 頁)
康劍突然站起來,他衝到對面的書房,開啟窗戶,看到白雁拎著包往小區外面走去,包一晃一晃,有時會打到她的腿,影響她走路,她彎下身,把包往後挪一下,又繼續走。
這裡本來就是郊外,白天車就不多。到了晚上,許久,才看到一盞車燈閃過。她站在路燈下,向遠處張望著,纖細的身子如同薄薄的剪影。
如果他現在下去,挽留她,她會和他回來嗎?
如果她不肯回來,他要求送她去醫院,她會同意嗎?狐身而又妙齡的女子,夜深人靜的,多不安全呀!
康劍苦澀地傾傾嘴角,沒有動彈。
在白雁心中,他好象不會比外面那些不法分子好到哪裡去?不然幹嗎要走?
他不可能非禮她,不可能輕薄她,就是有什麼,他們是夫妻,什麼兒童不宜的事不能做?
她說:既然準備分手,那就不要讓事情複雜化了。
康劍心又一次疼得糾了起來。
有一輛計程車過來了,依稀可以看出開車的是個女人,白雁開啟車門,上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康劍木然地回到臥室,頭枕著手,躺平在床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茬他們的新婚之夜,她也曾這樣在這張床上孤枕難眠,那時她會想什麼呢?
被人忽略的失落感原來是這麼的痛苦。
她記起了在他向她提出交往時,她搖頭說&ldo;我不想過得太委屈&rdo;;在化妝室,她給他戴上丟失的婚戒,嬌嗔地說&ldo;以後不能再弄丟了哦&rdo;;在婚禮的廳門前,她抱著他,在他的肩頭說&ldo;謝謝你&rdo;……一幕一幕,一景一景,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她看著他時,眼瞳亮如星光,溫柔如水。
就是這樣一個在法律上被寫在他左邊的名字的女子,今夜,卻因為他,有家而不能呆。
這是她的&ldo;家&rdo;嗎?
康劍很清楚,在這場婚姻裡,她是一個盡職的妻子,他卻不是一個盡職的丈夫。他不是做不到盡職,而是不屑於去做,因為他想看到她失落,想看到她痛苦。
結果,失落的人是他,痛苦的人也是他。
她之所以還在忍受著他,是因為明年一月他那個城建布長競選。
這是她的善良,她的體貼,她的寬容,又何嘗不是她對他的施捨?多麼諷刺!
到了明年一月,他們真的分開了。康劍突然想到,她的名字將來會寫在另一個男人的左邊,會抱著另一個男人,啄吻他的唇,柔柔地喊他&ldo;領導&rdo;,給他做她的&ldo;獨門絕藝&rdo;,在這樣的夜裡,與他躺在一張床上,親密的纏綿……康劍猛地一哆嗦,直驚出一身冷汗。
他躍起身,拿起手機就撥。
&ldo;怎麼啦,領導?&rdo;白雁很快就接聽了。深夜裡,白雁的聲音是那麼清晰,那麼輕脆。
康劍鼻子一酸,沒有說話。白雁以為手機訊號不好,著急地&ldo;喂喂&rdo;兩聲:&ldo;領導,你聽得見嗎?&rdo;
&ldo;嗯。&rdo;康劍心裡沉沉的,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
&ldo;哦,聽見啦!一個人睡大床愜意吧!這麼熱的天,我還得和人家擠,恨死你。&rdo;
白雁依然笑得皮皮的,好象撒嬌一般。
他沒有笑,小心翼翼地棒著話筒,&ldo;到醫院了嗎?&rdo;
&ldo;早到了,剛剛還和同事一塊出去吃了碗刨冰。你怎麼還不睡?&rdo;
&ldo;就睡了。白雁…&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