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3 頁)
嶽綺羅在怪物口中死裡逃生,虛驚一場。張顯宗聽了她的講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按兵不動。與此同時,顧大人在青雲山下花天酒地,十分快樂,每天晚上都有一場吹拉彈唱,房內男男女女載歌載舞。及至歌舞畢了,便開始捉對尋歡。又因房子處在青雲觀內,從來沒有聽說廟觀裡鬧鬼怪的,所以他分外安心,無所畏懼。
工人器械都還沒影,勘探隊伍自成一派,除了滿山挖坑不幹別的,軍隊也沒有敵人可打,顧大人只能是玩。這晚他痛飲了一場烈酒,喝到最後扔了杯子就睡。勤務兵們生拉活拽的把他扯到了臥室床上去,而他御用的一個小ji女,名叫梅香的,趁此機會就向旅部的一名參謀飛起了眼風。參謀是個小白臉子,是梅香理想中的美男子;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看著看著就一起離了席,勾勾搭搭的不知所蹤。
顧大人醉透了,呼嚕打得震天響,乍一聽宛如火車過山洞,轟隆隆的一聲接一聲,隔著一道門一座院都聽得到。勤務兵一聽他這個動靜,就知道他已經睡得雷打不動;兩名衛兵在門口凍得拱肩縮背,見勤務兵溜了,於是雙方一合計,也悄悄鑽進旁邊一間小門房裡烤火去了。
長夜漫漫,兩名衛兵在小爐子上烤紅薯,烤得聚精會神。而顧大人的呼嚕響到極致,一口氣忽然哽在了喉間。幾秒鐘的清靜過後,他像匹馬似的打了響鼻,把自己給震醒了。
屋內的爐子燒得很旺,顧大人只感覺自己滿腔烈火,燥熱的恨不能一個猛子扎進水缸裡去。伸手向旁一摸,他沒摸到女人,就睡眼惺忪的自己爬了起來,想要去找水喝。不料一腳伸到床下,他眨了眨眼睛,發現地上撲了個人影子。
他以為自己是睡迷糊了,特地抬手揉掉眼角一粒眼屎。睜眼再瞧,地上的人影子清楚了,看身形正是梅香!
梅香彷彿是進門時在門檻子上絆到了,一個大馬趴就再沒起來。顧大人挺詫異,出聲喚道:&ldo;梅香?暈啦?&rdo;
然後他不情不願的下床趿拉了棉拖鞋,先走到桌旁端起大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冷茶。放下茶杯轉向梅香,他對ji女是談不到憐香惜玉的,伸腳就要去踢:&ldo;哎,至於嗎?醒醒!&rdo;
然而他的棉拖鞋驟然停在了半空,因為在依稀的晨光之中,他看到了梅香空空癟癟的下半身。斗篷還在,褲子也在,甚至鞋襪都在,一股腦兒的浸在一攤不辨顏色的液體中,只有其中的肉體不在!
短暫的愣怔過後,顧大人抬手猛然拍向電燈開關,隨即轉身走到床前,從枕頭下面抽出了一把手槍。嘩啦一聲將子彈上了膛,他單手套了棉手套,彎腰蹲在梅香面前,一把抓起她後腦勺上的大髮髻。梅香順著他的力道抬了頭,一雙眼珠將要瞪出眼眶,嘴巴張到極致,不知是要痛哭還是要驚呼。顧大人小心翼翼的試了試她的鼻息,發現梅香已經是面目猙獰的徹底死去了。
顧大人看出梅香不是好死,手一鬆放了對方的腦袋,他急急的起身,從屋角的箱子裡翻出一件舊棉襖穿了上。棉襖還是月牙的針線,裡面藏著兩張紙符。當初無心從出塵子那裡要來許多紙符,結果經過幾次三番的使用過後,如今就只剩了兩張。他不能像月牙似的,把護身符裝進小荷包裡掛在脖子上,於是索性讓她將紙符fèng進了棉襖的暗兜裡面。繫好紐扣之後,他把軍褲和及膝的大馬靴也穿上了。一腳把梅香踢翻過來,他不再看她的猙獰死相,只去研究她的下身。下身沒了長斗篷的遮掩,薄薄的綢褲下面已經顯出了腿骨的形狀。顧大人隨手拿過一隻雞毛撣子,彎腰用撣子長柄掀開了濕淋淋的褲管向內瞧,結果就見骨頭水汪汪白生生的,並非是被野獸啃了,也不是被人用刀颳了,一身的血肉竟像是自己化了。
地上的屍水越來越多,顧大人只是一沉吟的工夫,梅香就連胯骨也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