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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出塵子也在聽。聽到最後兩人全出了冷汗。洞內傳出了響動，是石室內的行屍走肉起了騷動，馬上就要突破第一道陣法。無心知道自己再無時間遲疑，索性開口問道：&ldo;道長，你能不能看見我？&rdo;

出塵子緊貼洞口站直了，因為得知石臺之下深不可測，所以恐慌的有些腿軟：&ldo;看不清楚。&rdo;

無心抬手向上摳住了一塊突起石頭：&ldo;看不清楚也沒關係，跟著我的聲音往上爬！既然洞裡是走不得了，我們就另找道路吧！&rdo;

話音落下，他抬腳踩上了洞口邊沿，當真向上爬去。出塵子是走投無路了，並且全然沒了主意。仰頭看清了無心的動作，他立刻效仿，也跟著爬了上去。爬了沒有多遠，洞口的光芒便已完全消失。兩人徹底陷入黑暗，無心每隔片刻便要出一次聲，緊隨在後的出塵子聽見了，也連忙作出回應。兩人像鳥似的一應一答，全憑著聲音確認對方的方位。

爬了良久過後，坡勢漸緩，兩人心有靈犀的一起停了下來。無心坐起身向下伸出手，摸索著把出塵子拽到了自己身邊：&ldo;休息一下吧，前邊還不知道有多少路。&rdo;

出塵子沒言語，盤腿坐穩了呼吸吐納。無心知道他其實也是有點功夫的，所以並不打擾。

最後出塵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感覺體力恢復了許多。從懷裡摸出一盒火柴，他口中說道：&ldo;可惜，我的口袋落在石室裡了。無心，你餓不餓？&rdo;

無心早作準備，出發前結結實實的填了一肚子乾糧，所以此刻搖了搖頭：&ldo;我還不餓，道長呢？&rdo;

出塵子嘆了一聲：&ldo;我有一點餓，可又沒什麼胃口，只想喝一杯冰鎮酸梅湯。&rdo;

無心在暗中笑了一下，沒接話茬，怕出塵子越說越渴，反倒受罪。

出塵子又摸著身下的石頭說道：&ldo;石頭下面，就是我們走過的千佛洞吧？&rdo;

無心思索著答道：&ldo;應該是。&rdo;

出塵子從盒裡抽出一根火柴：&ldo;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天我算是開了眼界。只是其中有許多不合情理之處，比如……&rdo;

無心拍了他一巴掌：&ldo;比如你師父在洞外擺了一排馬桶。難道洞外真是他的茅房？&rdo;

出塵子捏著火柴想了又想，末了得出結論：&ldo;也有可能，從洞口向外傾倒夜香，簡直就像倒進萬丈深淵裡一樣，絕不會有異味擾人。&rdo;

無心發現出塵子一派的思想都異於常人：&ldo;難道令先師也沒有探明洞外情形？&rdo;

出塵子坦然的答道：&ldo;先師本來就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而且入洞來是要求精進的，未必會有閒心爬出去遊山玩水吧！&rdo;

無心又問：&ldo;既然如此，為何最後又把洞口封起來了呢？&rdo;

出塵子經過一番慎重的思考，最後答道：&ldo;有兩種可能。第一，先師修煉有成，已經無須飲食；第二‐‐&rdo;

沒等他說完，無心接了話：&ldo;要麼是怕裡面的東西出去，要麼是怕外面的東西進來。&rdo;

出塵子擺弄著手裡的火柴，雖然自己和無心想的一樣，可是聽無心說出來了，不由得心中一陣不安：&ldo;洞裡面無非是鬼魂屍首，洞外又會有什麼？&rdo;

無心沉默無語。出塵子在黑暗中坐久了，感覺有些憋悶窒息，則是忍不住劃燃了一根火柴。火苗&ldo;嗤&rdo;的一聲亮起來，無心忽然一哆嗦，猛然抬眼望向了出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