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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無心開了口：&ldo;天亮之後，我送你們去個安全地方。&rdo;

月牙和顧大人一起莫名其妙：&ldo;去哪兒？&rdo;

無心答道：&ldo;青雲觀。&rdo;

隔著中間的無心，月牙和顧大人大眼瞪小眼：&ldo;去青雲觀？人家能讓咱們白住嗎？&rdo;

無心很親暱的和月牙貼了貼臉：&ldo;我有辦法。等到安頓你們住下之後，我要去趟文縣。放心，不會久，兩三天就回來。&rdo;

第028章 夜探

天亮之後，無心付清房錢，坦坦然然的帶著月牙和顧大人離開旅店。月牙倒也罷了，顧大人一步三回頭，不住去望小春子的房門。後院已經隱隱瀰漫開了屍臭，不過前院正有一輛收夜香的大糞車經過，大糞車頂風臭出十里地，夥計捏著鼻子皺著眉毛，也就徹底忽略了自家的異味。

無心一拽顧大人的袖子，不讓他東張西望，免得惹人注意。離開旅店數了數錢，月牙走去買了十個菜包子，菜包子全有拳頭大，顧大人吃了五個，月牙吃了三個，無心吃了一個半‐‐他見月牙吃得舔嘴咂舌，彷彿是意猶未盡，就把剩下半個也給了她。

&ldo;我不怕餓。&rdo;他告訴月牙：&ldo;不吃也是一樣的有力氣。&rdo;

月牙不信，也不要。兩人推推讓讓，結果一個失手，半個包子落在了地上。顧大人旁觀至此，發出感慨：&ldo;媽了個蛋，不如給我！&rdo;

月牙和顧大人很想知道無心要去哪裡，可是無心一路死活不說。三人出城上了山路，大半天后到達了青雲山上的青雲觀。月牙雖然遷來直隸住了許久，可是最遠只逛過文縣附近山上的大廟。大廟已經算是金碧輝煌，廟裡的和尚也都肥頭大耳，十分富態；不料和青雲觀一比，她雖是沒什麼學問，可也覺出了大廟的俗。剛一經過牌樓，她就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衣袖摸了摸頭髮，又特地用手背抹了抹嘴，想要做出莊重模樣；顧大人一個腦袋也是四面八方的轉：&ldo;哎喲，洞天福地啊！我先前怎麼就沒來過？&rdo;

無心踏著青石板路拾級而上，又微微側身牽著月牙的手。深秋了，兩邊山中一派蕭瑟風光，乾燥的寒風穿林而過，吹得枯葉沙沙作響。一道小小山澗順山而下，流出一點似有似無的水聲。無心仰頭向上望去，就見層林之中隱約顯出雕樑畫棟，正是山門之後的玉皇殿。

出塵子道長似乎是萬萬沒想到無心還會再來。披著一件貂皮領子的黑大氅，他伸腿下了他的紅木大羅漢床，大氅敞開來，露出裡面一塵不染的雪白褲褂。

無心對他是相當的恭敬，拱手抱拳一鞠躬：&ldo;道長，我又來了。&rdo;

出塵子一頭長髮中分披下，黑亮的像一匹好緞子。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無心，他眼角的魚尾紋全藏在了長發下面，中間露出的面孔顯得異常白嫩年輕：&ldo;你怎麼又來了？&rdo;

無心挺直了腰，彷彿含羞帶愧似的，對著出塵子低頭一笑：&ldo;還不是因為你太師叔祖‐‐&rdo;

未等他把話說完，出塵子氣得一晃腦袋，眼角眉梢全露了出來：&ldo;放狗屁！我哪有什麼太師叔祖？我太師叔祖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過好幾次了！&rdo;

無心笑微微的心平氣和：&ldo;道長，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太師叔祖啊，在文縣嫁人做九姨太了。&rdo;

出塵子後退一步，抬手一拍羅漢床上的小炕桌，怒髮衝冠的叫道：&ldo;再說就給我滾出去！&rdo;

無心點了點頭：&ldo;好，我到外面說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