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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跑過了一條街,在轉角之處同一人撞在了一起,她下意識地想要賠禮道歉,卻被來人揪住脖子上的軟軟的毛,無奈笑道:「今日小寒,你不在宮中避風,跑出來做什麼?」
那人正是尉遲離,她剛同北域王商討完朝堂之事回宮,卻四處尋不到柳羅衣,只得出門來找。
柳羅衣聽見聲音便鬆了口氣,她將尉遲離的手開啟,仰著下巴道:「宮中沒有好的澄心堂紙,我出宮來買。」
她一張臉凍得紅彤彤的,尤其是顴骨處,細看甚至還有些粗糙,尉遲離心疼地伸手托住她的臉,幫她小心捂著,這才說:「宮中怎麼會缺這個,即便是缺了什麼,你叫旁人來買便是,我看你就是悶不住了,偷跑出門玩吧。」
柳羅衣笑笑,也不回答她,只是抱緊了懷中方才買的書冊,邁步往宮中走。
可能是穿得多了,她的背影有些鼓鼓囊囊的,全無形象可言,尉遲離看著可愛得緊,便上前同她並排走,湊過去嗅她身上清冽的香。
「大庭廣眾之下……」柳羅衣板著臉,推開尉遲離的臉,不讓她再靠近。
尉遲離只得按照她的意思離遠了些,順勢搖頭,柳羅衣雖說這段時間變化甚大,可到底還是在意一些禮節,只在四周無人之時才肯同她撒嬌親熱,一旦人多,就還是一本正經冷冷淡淡。
「明日父王召見南湘使節,我要在一旁記著。」柳羅衣說。
尉遲離強行接過了她手裡抱著的東西,又塞給她一個暖手爐,然後委屈道:「如今你見父王都比見我多,同那些畫都比我要親密。」
這話倒是有些真,自打成婚後柳羅衣從來都沒閒著,尤其是最近幾日,她們二人各忙各的,幾乎沒見過幾面。
柳羅衣想了想,心中確實有些愧疚,覺得是不是冷落了尉遲離。
她摩挲著懷中熱騰騰的手爐,短短几步思緒便繞了幾圈,又覺得自己冷落了尉遲離實屬不對,又心疼尉遲離學著處理政務難免勞累。
想著想著,她便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拍了拍尉遲離的頭,然後踮起腳尖在她臉頰上吻了一記,這才快步繼續向前。
她的一套動作太過行雲流水,導致尉遲離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之時,柳羅衣已經走出了老遠。
尉遲離咧開嘴嘿嘿笑著,快步追上前,用肩膀推了推她:「小柳兒,方才太快了,再親一下。」
柳羅衣臉一紅,加快了腳步,尉遲離就一路跟在她後面求吻,直到到了宮門口才收斂了些。
二人進了宮門,又繞過了好一陣的路回寢宮,辛然正開啟房門走出,見到她們後,沖尉遲離眨了眨眼睛,隨後便沒了影子。
尉遲離一頭霧水,扭頭看著辛然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門口,然後轉身問柳羅衣:「她這是怎麼了?」
柳羅衣眼神微微一動,然後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屋中點了取暖的炭盆,比外面暖和多了,尉遲離一邊搓著已經凍僵了的手,一邊脫下沾滿寒氣的外衣,等自己暖和過來了,這才伸手去幫柳羅衣脫掉她裡三層外三層的披風。
「你自小長在南邊,難保不適應這裡的寒冷,我請示了父王,打算年關之時同你回晏國過年節,成親後都未曾見過你爹爹,怎麼都得去拜見一番。」
柳羅衣聞言,眼睛便亮了起來,她一把抓住尉遲離正替她整理頭髮的手,驚訝道:「真的?」
「怎能有假?」尉遲離笑道,她伸手揉了揉柳羅衣的鼻尖,「我知道你一定想家了,正巧商道修得差不多,一路上也能快些,過幾日出發,待到了晏國之時,正好是年關。但就怕這一路上太過寒冷你受不了,所以到底何時回,還是看你。」
「就現在。」柳羅衣笑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十分開心,「我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