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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是在鏡子裡麼。&rdo;裴煜桀搞不懂她在抽什麼風，兀自強調：&ldo;是人形。&rdo;

&ldo;誰知道你那麼牛的身世，我還以為你是鏡子精呢。&rdo;莫惜然為傻不拉幾糾結的幾年時光悵然，反口一問：&ldo;鏡子在你身上麼？泫滐會不會聽到我們說話。&rdo;

&ldo;不在這兒。&rdo;裴煜桀打消她的顧慮。

莫惜然又隨口一句：&ldo;你放哪兒了？&rdo;

她屬於無心扔問題，在裴煜桀聽來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臨近君御律師所大門，裴煜桀停腳鬆開她的手，目光沉沉地審視她。

沒了熱源體，莫惜然頓時感受到化雪天兒的冷意，手抄大衣兜裡，她一臉無辜：&ldo;又咋了，我不就是問問鏡子在哪兒麼，你又生氣。&rdo;她被盯得發毛，撇開眼：&ldo;咱能不能把生氣的習慣改改，我被你掐得有後遺症了。&rdo;

估計失控掐她這茬得成裴煜桀永遠被拿捏的短處，裴煜桀果然緩了神色，溫和道：&ldo;現在鏡子對你沒用處了，你問在哪兒做什麼。&rdo;

&ldo;我就是覺得……&rdo;莫惜然也不知該咋說，支吾片刻道：&ldo;這樣不太好。&rdo;

裴煜桀居然沒發火，心平氣和問：&ldo;哪不好。&rdo;

&ldo;很彆扭。&rdo;莫惜然說，&ldo;就算這本來是你的身體，可之前是泫滐在用。我沒見過泫滐還行，現在……很彆扭。&rdo;她重複一遍，說不出別的感覺，就是彆扭。

她不彆扭才不正常咧。

裴煜桀似乎心情不錯，不追問，直接說：&ldo;那至少是我一半元神，沒準我會收回來，不會讓他有損，擱在安全的地方。&rdo;

莫惜然機械地哦了聲，轉身往律所走，沒走兩步又回頭：&ldo;你會和他合到一起？&rdo;

裴煜桀在兩米外反問：&ldo;你想不想。&rdo;

&ldo;不想。&rdo;莫惜然堅定地回，&ldo;除非現在這樣對你不利，不然我不想你倆合到一起。&rdo;

僅過一天，她的態度轉變如此快。

裴煜桀默聲不發表意見，穿著一身黑色長大衣站在雪景裡怪冷淡，比泫滐還沒煙火氣，看得莫惜然心落落。

&ldo;惜然！快！出事兒了！&rdo;隨風飄來一聲。

莫惜然回頭一瞧，劉之言從律所大門那兒探出頭來招手。

裴煜桀遞過奶茶和菠蘿包袋子：&ldo;先去吧，我在這兒等你。&rdo;

莫惜然接過點點頭，快步朝律所走。

北風亂吹，裴煜桀低沉的自語聲變得溫朗，隱沒在風裡。

&ldo;說晚了。&rdo;他道，&ldo;我不想你分那麼清。&rdo;

莫惜然進了律所門，沒有聽到。

君御事務所裡不開暖氣，只有一臺立式空調運作。一百多平米的地兒空了一半，所有員工挪到老總辦公室的眼皮底下幹活，鴉雀無聲。

莫惜然進門掃了一眼問劉之言：&ldo;又有人辭職了？&rdo;

&ldo;昨天走了倆。&rdo;劉之言嘆氣，&ldo;眼瞅著知名大律所萎縮，御哥的心血要玩完。你說兄弟倆差距咋那麼大呢。&rdo;

莫惜然給她奶茶和菠蘿包，安慰道：&ldo;趁早找下家吧。&rdo;

劉之言沒心情大快朵頤，把紙袋擱一邊小聲說：&ldo;咱倆一起走吧，感覺就今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