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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婢女闔上了眸子,而後猛然睜開,視死如歸道:「太子殿下在沂山遇到雪崩,下落不明!」
傅瑤往後退了半步,嗓子裡像是堵了硬塊:「什麼時候的事?」
那婢女想了想:「訊息傳回京有……有五日了。」
傅瑤算了算,從沂山到上京換乘快馬晝夜不停也要三天三夜,也就是說蕭楷已經失蹤八日了。
或許被困在了冰天雪地中挨餓受凍,又或許已經被冰雪覆蓋……
傅瑤的眸子陡然凌厲起來,袖間寒光一閃,就將一支鋒利的髮釵抵在頸間脈搏上:「讓我出去,否則蕭靖鈺只能得到一具屍體。」
她說完手指間用力,立刻在雪白的脖子上劃出了一串血珠。
暗衛們驚了,立刻從屋脊間跳下來,將那些跪下地上的婢女拽起來推到一旁,又有人跑去找傅琛。
一名暗衛道:「姑娘手下留情,您就是想出去也得留著命不是?」
傅瑤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將髮釵繼續往血肉裡戳,鮮血越流越多,染紅了身上的素色衣衫:「倘若不能出去,我留著命又有何用?」
那暗衛眼見她越來越激動,只好打了手勢,往後退去。
傅瑤果真不再將髮釵往肉裡戳,而是戒備得看著他們,緩步往外退去。
暗衛們其實並不擔心她跑出去,傅瑤一個弱女子,只要放下髮釵,他們堅信,能直接在槐花巷裡將人攔下。
傅瑤不斷後退,眼看門檻就在腳後,將要跨過時,傅琛跑過來,推開暗衛來到她面前:「瑤瑤,你冷靜一點,大哥哥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
傅瑤眼圈紅了紅:「大哥哥,這一切不過是我咎由自取,你回去吧,不要再管我。倘若我能活著回來,到時再去找你。」
「瑤瑤!」
傅瑤跨過門檻,退下臺階後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髮釵,帶著衣襟上的血跡和傅琛對視著,露出一抹笑來。
傅琛鬆了口氣,真的怕她想不開傷到自己。
暗衛們正要上前,卻突然聽到馬兒的嘶鳴聲,只見一個黑衣蒙面人縱馬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走了傅瑤。
暗衛們頭皮一麻,完全沒料到會有人在外面埋伏,眼看馬兒消失在巷尾,立刻就要上前去攔,卻又不知從哪裡湧出一群乞丐,吵吵嚷嚷地敲著碗,堵在秦王府前推搡著。
暗衛們被擠得站都站不穩,縱然身懷十八般武藝,又哪裡追得到人?
傅琛見此形勢,默默退到角落裡,趁亂一個人跑了。
凌冽的寒風颳過耳畔,刀子似的冷風將臉割得生疼,傅瑤卻覺得格外暢快淋漓。
黑衣人一直將她挾至郊外,才停下馬兒跳下去,當即就有一人從蕭索的草叢裡跳出來,遞上包袱和圖紙:「這是盤纏和地圖,主子的意思是讓姑娘前往沂山。姑娘可沿著官道前行,在驛站換乘,主子已經安排妥當,會有人在沿途驛站接應。」
能這麼手眼通天的自然也只有太后了,傅瑤接過東西:「我只擔心他不來。」
那黑衣人就拱手:「主子卻以為,他必然會追去。」
傅瑤不知道太后對她哪裡來的信心,但又想到太后不是吃虧的人,就將東西收好,勒緊韁繩:「那便告辭了!」
身下的馬兒是好馬,性情溫馴又跑得極快,傅瑤一路馬不停蹄,很快就遠離了那個於她而言陰雲密佈的上京。
這樣一場不管不顧的出逃,就算最後不成,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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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安正在永壽宮前等待,距離蕭靖鈺進去已經大半個時辰了,始終不見出來。
按理說太后對蕭靖鈺應當多看一眼都嫌煩,恨不得死生不復相見的好,怎會說了這麼久。
就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