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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再等等我好嗎?」
傅琦臉上的笑意微斂,她從被人追求的羞澀中清醒過來,蕭靖鈺話說得好聽,可至今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
而她已經年至摽梅,連比她小三個月的妹妹都出嫁了,她現在最不能的就是等。
「阿琦?」蕭靖鈺有些緊張地喚了她一聲。
傅琦語氣有些急促:「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權由父親做主。」
她說完就伸手關了窗,又站在窗後許久,等聽到蕭靖鈺離開心跳才平復下來。
蕭靖鈺從傅琦的院子離開後胸口依舊悶悶的,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他信步走在雨中,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傅瑤的院子——綰玉樓。
傅瑤已經出嫁了,綰玉樓也空置了出來,門上落了鎖,只每隔七日有人打掃一次,保持原樣。
天光為陰雲遮擋,視物晦暗不明,綰玉樓籠罩在煙雨朦朧中,竟顯得清新脫俗,飄飄乎如遺世獨立[注],讓人心嚮往之。
蕭靖鈺從院牆翻了進去,而後推開房門,房間裡的佈置和那個人在時一模一樣,到處都是那個人的氣息。濕冷的雨水被阻隔在外,他像是羈旅半生,終於找到了心安之處。
就像當年那個小女孩帶給他的感覺一樣。
蕭靖鈺踏入房間,在地板上留下濕漉漉的腳印。
他走過軟塌,香爐,屏風,書桌……看著這裡的所有東西,回憶起傅瑤在這裡的模樣。
最後,他來到書架前,看到了那本隨手放在上面的話本。
蕭靖鈺拿起看了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和柔軟堅韌的風塵女子。
原來她喜歡這樣純粹又不拘泥於世事的愛情故事嗎?
蕭靖鈺坐在地上,身後倚著書架,一頁一頁地翻看話本。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天色也黯淡下來,直到看不清書頁上的內容,蕭靖鈺才站起身,把話本塞進衣服裡,而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雨後的空氣很清新,又堵又壓抑的胸口暢快起來,那些揮之不去的煩惱暫且被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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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重陽節,皇上在宮中設宴,宴請百官一同賞菊。
萬貴妃早已經為重陽節準備了一月有餘,及至重陽節當日,皇宮裡擺滿了菊花。尤其是夜宴的綺望樓,遍地都是金燦燦的菊花,行至其中,幽香撲鼻。
宴會從巳時開始,亥時結束,用過早膳後就不斷有官宦女子進宮。
皇后娘娘今日換上了鳳袍,臉上塗抹著濃妝,一改數日的病態,看上去精神抖擻,端莊優雅的氣質自是不必說,堪堪壓住萬貴妃的妖嬈嫵媚。
她身後跟著宮娥儀仗,帶著傅瑤聲勢浩大地去了綺望樓。
萬貴妃是這場宮宴的操辦者,早早去了綺望樓,笑意盈盈地和那些誥命夫人、京城貴女噓寒問暖,場面既熱鬧又有條不紊。
皇后遠遠看著,冷哼了一聲:「這狐媚子還真有些本事。」
傅瑤只靜靜聽著,並不接話。
皇后道:「瑤兒,你既身為太子妃,以後執掌中饋也是必然的,這些東西該學著些了。下次有機會,本宮會交給你來辦,別讓本宮失望。」
傅瑤道:「是,母后。」
「本宮答應過你,半年內不給太子納妾,但你也得早做準備。」皇后諄諄教誨道,「結識一些溫婉聽話又對太子有所助益的,你與太子夫婦一體,家宅安寧他才能放心,做出一番事業來。」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本宮也是為你好,知根知底的嫁進來,總歸於你好掌控些。」皇后對她很是滿意,就道,「刑部侍郎家的女公子不錯,你去認識一下吧。」
傅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花叢中那個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