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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被嚇了一大跳,踉蹌著往後退去,驚慌間腳下踩到一段覆滿青苔的樹枝。
只聽「咔嚓」一聲,樹枝被踩斷,發出一聲脆響,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天旋地轉間手腕磕到了什麼東西,傅瑤就伸手緊緊抓住,緩衝了摔倒時的力道,最後只是輕輕地跌落在地上。
傅瑤一隻手被粗糙的樹幹磨得火辣辣地疼,另一隻手還捂在肚子上。
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有幾名守衛循聲靠近。
「你聽錯了吧,那八成是山間的走獸。」
另一人篤定道:「不可能,這周圍的猛獸都被我們清乾淨了,那麼大的動靜不是什麼小動物能發出來的。」
先說話那人不耐煩地道:「行行行,我們去看看。」
那紅褐色的蛇已經受驚跑走了,只餘傅瑤跪坐在地上,屏住呼吸不敢言語。
腳步聲越來越近,傅瑤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彷彿要跳出胸腔一樣。
她不敢去想,被發現後會面對什麼,更不敢想這次之後,她還有沒有機會逃離。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名女子的呵斥聲自遠處傳來:「你們又想去哪躲懶?!」
那兩名侍衛停步轉身,一邊抱拳行禮一邊解釋道:「屬下聽到草叢中有動靜。」
殷蘺的目光自草叢中掃過,冷聲道:「別給我找這麼多藉口,出事了,都給我過來!」
他們便不敢再駁斥,答了是,而後去集合。
等人都走光了,傅瑤才鬆了口氣,卻不料那殷蘺又走了過來。
她藏在樹幹後面,手指扣著樹皮,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然而殷蘺並沒有走近,只是在幾步之外停下,輕聲道:「西南方向,半刻鐘。」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傅瑤自樹幹後探出頭,她只知殷蘺想殺自己,對殷蘺現在為何要幫她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都已經到這地步,不去試一試她會遺憾終身。
傅瑤撥出一口濁氣,攢了攢力氣,又扶著樹幹起來,往西南方向而去。
她唯恐來不及,一路上走得倉促,甚至崴了好幾次腳。
等走到西南方向時,發現那裡確實無人巡邏,傅瑤就拽起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的衣裙,穿過了那片空地。
她的呼吸都是緊張的,一直到再次走進一條草木掩映的小路上,傅瑤才吸入了一大口空氣。
這是自由的味道。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傅瑤只是喘了口氣,根本不敢多逗留,當即就要去約定地點找傅琛。
誰知剛走到小路盡頭,就見一人一馬攔在那裡——殷蘺一手拽住馬韁繩,另一隻手橫著□□,望著她的眸子裡泛著森冷的寒意。
原來如此,傅瑤反而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她站在那裡,雖一身狼狽卻格外鎮定:「你要殺我?」
「自然,」殷蘺道,「其他人都在山上找你,等他們找到你時,應該就只剩下一具屍首了。」
「你也姓殷,」傅瑤皺眉問,「你與殷安是何關係?」
「我是他的未亡人,我們相識於風塵之地,他卻從未因為我的出身看輕我……」殷蘺眸中的柔軟和悲慼劃過,只剩下憤恨和不甘,「若不是你,我們如今早已是夫妻,又怎會陰陽兩隔!」
傅瑤腦海中浮現出刺目的鮮血和斷裂的肢體,那年的大雪,埋葬了不知不多人的性命。
「……此事我無話可說,」傅瑤盯著她的眸子,「可你當真要殺我嗎?」
殷蘺冷聲問:「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殺你?」
傅瑤道:「所有人都在找我,不用太久就能發現我並不在山上,也就是說隨時會有人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