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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算來,她欠蕭楷的太多了。
正盯著雪花看得走神時,肩膀上突然一沉,有人拿大氅將她裹了起來。
傅瑤以為是傅琛去而復返,一聲大哥哥還未開口,就被人從身後抱住,獨屬於蕭靖鈺的氣息籠罩了她。
「瑤兒,外面冷,把窗戶關上吧。」
他說著就伸出手,越過傅瑤將窗戶關上。
房間裡立刻漆黑一片,在視覺失去作用時,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傅瑤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蕭靖鈺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噴在面板上,像是帶著滾燙的溫度。
傅瑤立刻想起了那夜的混亂和屈辱,蕭靖鈺粗重的呼吸聲彷彿就在耳邊。
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掙脫開蕭靖鈺的鉗制,轉過身戒備的往後退去:「你要做什麼?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蕭靖鈺心中刺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上前:「瑤兒,你別怕,我只是想你了,想抱抱你。」
傅瑤手指捏住窗欞,因為過於用力指甲都在泛白:「你別過來。」
蕭靖鈺不能接受傅瑤對自己這麼疏離,這比失去生命還讓他難過。
沉默數息,他才壓下心頭的暴戾,柔聲道:「瑤兒,你還記得那場中秋夜宴嗎?
當時外面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所有人都和家人團聚,共賞一輪圓月——只有我,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清冷破敗的院子裡。
當時我就在想,活著有什麼意思?反正我只是一個人,死了不會有人傷心,活著招人怨憤,短短十幾載生命似乎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苦和煎熬,從未有過絲毫的歡愉。
於是,我選擇了結自己這破敗不堪的生命。」
他又走近了些,看著傅瑤的眸子裡泛著柔光:「你剛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想這是哪裡來的小丫頭,也來管我的閒事?
當時我根本不在乎,直接就跳下了水。
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會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下來。你明明不會水,明明可以離開的,可是你沒有。」
他唇角浮現一抹笑意,彷彿在回憶什麼特別美好的事情:「我當時驚呆了,竟一時手足無措,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為了我這麼個人,那麼的義無反顧。」
蕭靖鈺輕輕握住傅瑤的手,修長的手指不帶任何侵略性地擠進她溫熱的指縫:「瑤兒,你救了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也只為你而活。」
曾經卑微到塵埃裡,苦苦追尋的人告訴你,他只為你而活,這原本應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讓人喜極而泣的一件事,傅瑤卻只覺得可笑。
如果蕭靖鈺能早些告訴她多好,那樣她就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只看蕭靖鈺想讓她看到的那一面,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可她知道,晚了,她早就見識過蕭靖鈺的薄情冷血、自私自利、狼子野心,又怎麼會相信這些鬼話?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縱然心裡像是被潑了盆冷水,蕭靖鈺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瑤兒,今晚我能留下嗎?我不做什麼,只想抱著你。」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蕭靖鈺道:「你還記得寺廟裡我們相擁的那一晚嗎?那是我睡過的最安穩的一覺。」
傅瑤對這些回憶根本不敢興趣,她只是默默盤算著,已經這麼久了還不見傅琛的身影,於是忍不住問:「我兄長呢?」
蕭靖鈺有些心虛,卻還是硬撐著道:「兄長在我的書房裡,他回來得急,地方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放心,他很好。」
傅瑤就不再說話了,她還能說什麼呢?她的拒絕只會激怒的蕭靖鈺,她的兄長還在這裡,她的夫君仍在冰雪中搶救糧馬道。
她毫無還手之力。
蕭靖鈺見她不再說話,就慢慢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