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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活了這麼多年,鬥了這麼多年,將人心看得格外透徹,不需傅瑤言語,就看出她的遲疑:「放心,一切有哀家替你兜著,倘若事成,你依舊是太子妃,倘若不成,傅家不會受到一點牽連。」
傅γiんuā瑤開口:「謝皇祖母體恤。」
太后扶她起來:「行了,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哀家今日的話。」
傅瑤行禮告退,她腦中一片凌亂,剛抬腳跨過門檻,就聽太后道:「記住,戰場之上,無論士兵如何英勇,沒了主帥坐鎮,這支軍隊也會必敗無疑。」
傅瑤道:「兒臣謹記。」
綠蕊見傅瑤出來,立刻迎了上去,低聲問:「太后怎麼說?」
傅瑤:「先回去。」
自重生後,傅瑤就已經徹底死心,她對蕭靖鈺再也不抱有任何期待。可如今,她卻要重新衡量自己在蕭靖鈺心中的分量。
她一整宿未眠,思來想去,恨不得將重生後和蕭靖鈺相處的所有細節都扒出來細嚼慢嚥,以便從中找出答案。
可傅瑤最終只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悲涼,蕭靖鈺對她無情,但或許喜歡這張臉。
如果她現在出現在蕭靖鈺面前,蕭靖鈺一定會把她扒皮抽筋,狠狠報復她。但也說不定會留下她的命,如果她能活著,那她就還有機會。
或許,她該賭的不是蕭靖鈺對她是否有情,而是蕭靖鈺會不會在盛怒之下殺了她。
……
傅丞相的信是在兩日後送進宮的,他先是好奇傅瑤何以關心起此事來,又將朝中局勢分析一遍。
最後,傅丞鄭重其事地告知:秦王這些年暗中經營,我雖只窺見一角,卻仍覺秦王如今權勢滔天,只怕陛下奈何不了秦王,朝中風向也要變一變了,你與太子一切小心。
傅瑤將信紙攥進掌心,遲遲不發一言。
綠蕊擔憂地看著她,卻不敢去問,她有時會覺得心驚,從前愛說愛笑的小姐,何時變成了如今模樣?
第三日,傅瑤正盯著窗外發呆時,外間傳來流顏的聲音:「殿下,奴婢著小廚房燉了燕窩,您嘗嘗吧。」
傅瑤臉上的凝重頓時煙消雲散,柔聲道:「姑姑快進來。」
流顏就端著燕窩進來了,傅瑤沒什麼胃口,卻也細細品嘗起來。
流顏就目光柔和看著她吃,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道:「殿下,奴婢這幾日聽著件趣事。」
傅瑤抬頭望她,她就道:「是關於傅承徽的。」
流顏也不弔人胃口,直接道:「傅承徽入宮第一日,太子殿下就寵幸了她,所有人都以為殿下對傅承徽寵愛至極,實則不然。」
「其實那晚,太子殿下並未寵幸她,而是逼問她身後是何人,傅承徽抵死不認,最後被殿下灌了一碗藥。」
「那碗藥過後,她永遠都不會再有身孕了。」
傅瑤對比並不意外,反而覺得這樣才像蕭楷,她從未真的擔心蕭楷被傅琦迷惑,蕭楷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事發之後就已經意識到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會請旨娶傅琦,是因為他確實毀了傅琦的清白。
可再也不會碰傅琦,也不允許傅琦生下他的孩子,是因為他是被傅琦算計的。
傅瑤看向窗外,突然有些懷念遠在糧馬道的蕭楷,不知他如今過得好不好。
走之前,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呢。
流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殿下,奴婢以為,那晚太子殿下留宿春菲殿,其實是在和您賭氣,太子殿下很在乎您,所以想看看,您是否也同樣在乎他。」
這一點卻是傅瑤沒有想到的,她只想著回報蕭楷,彌補自己前世的過錯,但似乎很少注意到蕭楷對她的感情。
若真是如此……她其實,是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