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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初雅微笑而客氣的望著王妃,忽然眉頭一吊,出手對王妃呼了個巴掌,在場的婢女們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不信與驚愕同時寫在端奕王妃尊貴的麗容上,她撫著吃痛的左頰,忍著快發作的怒火,“雅兒你、你在做什麼?!”
她恭敬地回道:“有隻蚊子在您神聖不可侵犯的頰邊出沒,媳婦非常擔心低賤的蚊蟲會咬傷了您,所以先將不懂禮貌的牠除去。”
端奕王妃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十分古怪。
她……到底有沒有讀過書?
不是說在皇后開辦的翠微府進修過,為什麼遣詞用字古古怪怪,讓她心裡毛毛的。
他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端奕王府,是不是娶了個怪胎進門啊?她不得不產生這樣的合理懷疑。
“原來是這樣。”王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雅兒你真是貼心。”
這死丫頭居然敢找藉口出手打她?由此足見皇甫家的家教很失敗,根本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她一定要告訴王爺,她一定要!
“娘,您剛才有沒有看見一隻烏鴉從窗前飛過去?”皇甫初雅若無其事,閒話家常地聊了起來。
“有嗎?”王妃撇了撇朱唇,臉色還是很難看。
她都快氣死了,哪有心情管什麼烏鴉不烏鴉的?
“我想,一定有不好的事要降臨到這個家了。”她睨了窗外飛簷一角,若有所思地說。
“你你你……你說什麼?”王妃驚駭無比的瞪視著她,沒想到她會開口詛咒王府。
“我說有烏鴉飛過,一定有不好的事要發生在王府了。”皇甫初雅從善如流的又說了一遍。
王妃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有辦法鎮定下來,這裡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差點忘了尚書夫人要來接我一塊去天香寺,我先走了。”
“娘慢走。”她與一排婢女躬身相送。
不論是她爹孃或是王爺夫婦,全都老奸巨猾,她不知道他們想知道些什麼,她也沒興趣知道,她只知道,經過剛才的“不經意”,她的耳根子可以清靜好一陣子了。
“世子妃,要喝杯熱茶嗎?”王妃走後,婢女春香微笑詢問。
她對新入門的世子妃很感興趣,也觀察了她幾天,發現她真的異於常人。
喏,就拿剛剛那件事來說好了,根本沒有蚊子不是嗎?
就算有蚊子,要替王妃驅趕蚊子,用手揮一揮就好了,她居然直接給王妃一巴掌,讓王妃吃了悶虧也不敢張揚。
呵呵,真是大快人心啊!王妃平時狗眼看人低,仗著長女是皇后,待他們這些下人很苛,現在總算有人替他們出氣了。
“不了。”
聽到她的回答,春香正要走開,她家世子妃的聲音又懶洋洋的傳來──
“給我來杯熱高梁。”
春香一怔,微笑了起來。“是!”輕快張羅去了。
沒多久,她手執酒壺,蓮步輕巧地移進花廳,順道帶回了一封信。
“世子妃,有您的信喔。”
“信?”皇甫初雅疑惑的看著那封信,這是從沒有過的事。
誰會寫信給她?
展開信,她的臉驟然泛起了紅暈。
他在耍什麼花樣?都天天見面了,何需約在外頭見面?而且還不見不散?
落雨的開陵城平添了幾許詩意,茶館的二樓靠窗處,令狐狂從黃昏坐到夜幕低垂。
今天是他大哥的忌日,十年前,大哥就是在這個時辰嚥下最後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他爹的偏心,他對大哥也不會有那麼深的恨意與敵意吧?
當年,當大夫宣佈大哥回天乏術時,他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甚至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