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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皇帝卻只給陳貴妃的父親拔了爵位。
大太監將手中的拂塵握緊了些,在心中暗嘆,這霍家怕是真要走下坡路了。
就算那定北侯對這事心有怨懟,可他畢竟還在熱孝期間,哪能為了個爵位,就跟陛下撂挑子?
陳貴妃在盛寵之下,自是時刻都笑靨如花,那種盡態極妍的美態看在皇帝眼裡,讓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殿外,李淑穎的哀求聲逐漸轉小。
皇帝撥弄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想起了從前的陳郡公,如今的齊國公麾下,也收編了好幾員猛將,又道:「你父親營中的紀中,射藝了得,百步穿楊。還有個擔任雲麾將軍的葛遇奇,據說體型魁梧龐大,身上那層厚實的皮肉都快趕上鎧甲了,幾乎刀槍不入,衝鋒上陣時,這葛遇奇就跟人肉盾牌一樣,能攔下敵軍不少的攻擊,這兩個人都是奇人吶,並不亞於狼騎團的那幾員猛將。」
陳貴妃頷了頷首,回道:「是啊,尤其是那個紀中將軍,他不僅射擊厲害,還頗通謀略,熟讀兵法,父親早年還能領兵打仗時,經常會聽從這位紀中將軍的建議。」
皇帝嗯了一聲。
想到朝中的左副大將軍還有個定額,便準備將紀中填上,左副大將軍這一職,僅比霍平梟的軍銜略低一級。
等霍平梟率軍去了邏國後,他就將紀中安插在他們的軍營裡,再多交些實權在這紀中的手裡,正好可以對他起到牽製作用。
這時,殿外李淑穎的哀求聲消失至無。
皇帝便以為,這位太子妃終於折騰倦了,剛要派人將她扶回東宮。
進來的太監卻面露慌色,顫聲稟道:「陛下…不好了,太子妃殿下她…她見紅了。」
東宮。
李淑穎暈厥過後,只覺腹部那處如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攪弄過似的,很痛很疼,最讓她難耐的是,她既要忍著那裡的痛意,還很怕她在這世間最珍愛的東西從她的體內流逝,怎麼抓都抓不住。
在這期間,李淑穎好似做了個夢。
夢中,有道模模糊糊的女人身影,跪在她的面前,祈求她能放過她的孩兒。
而夢裡的她,自然對那宮婢裝扮的女子異常冷漠。
那女人的嗓音沙啞如老婦,充斥著怨意,她雖看不清她的面容,卻也覺得此女的面容異常可憎:「太子妃殿下,您好狠的心啊,您將來也會誕下皇子,成為母親。您就不怕遭報應,也與您的皇兒母子分別嗎?」
母子分別,真是誅心之痛啊。
皇兒…她的皇兒!
李淑穎乍然從夢中驚醒,待虛弱地坐起身,華貴的四柱床旁,站著一臉傷感的東宮婢女。
豆大的汗珠從她額前,滾落到了下巴處,她瞳孔驟縮,顫顫巍巍地被婢女扶了起來。
李淑穎神情驚慌地將手覆在了小腹處。
今晨它還微隆著,眼下卻恢復了平坦,她的肚子很痛,又空蕩蕩的。
「皇兒呢…本宮的皇兒呢?本宮的皇兒怎麼不見了!」
因著失血過多,李淑穎嗓音抖顫,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宮婢只得不忍地回道:「娘娘…您在兩儀殿外見了紅,太醫趕過來時,就說您這胎救不回來了……」
「你說什麼?」
李淑穎艷麗的面龐透了些戾色,她咬牙切齒,眼眶泛紅,隨手從身旁將那華貴的神明衾枕往那宮婢的身旁甩了過去。
「你再說一遍!本宮怎麼了?」
宮婢半屈著的雙膝抖了抖,知道李淑穎已經喪失了理智,怕她這次說的話,李淑穎也聽不懂。
便膽戰心驚地又說:「娘娘,您是小產了。」
聽完這話,李淑穎跟瘋了般,驚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