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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周潛的無奈裡帶上了無力，一副&ldo;我真的不想說第三遍&rdo;的樣子。

&ldo;陛下，莫非你是想讓我挑明麼?&rdo;我忍不住加重語氣，&ldo;作為陛下的愛人，哪兒還有比陛下更重要的事?&rdo;

可能沒料到我真敢這麼說，周潛愣住了。那一瞬過後，他小幅搖頭。&ldo;我算是知道了，其實我根本用不著讓你換稱呼。&rdo;他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抱怨，&ldo;雖然你口上堅持，心裡已經不當我是陛下了。&rdo;

我能聽出他不是認真的，便乘勝追擊：&ldo;這本來就是兩件事，陛下不能把它們混為一談。況且，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上了年紀的人動了愛情，就如同老房子著火‐‐&rdo;我刻意每個字都咬了重音，&ldo;不可救藥。&rdo;

這話出口，周潛瞪著我，表情比之前還不可置信。&ldo;……你剛剛說什麼?&rdo;

我只當沒注意他的震驚。要知道，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我上輩子活到六十四，他上輩子活到七十八;再算上現今活過的歲數，絕不能腆著臉說自己年輕。退一萬步說，上輩子我們要避人耳目，親熱機會並不多;等到年紀漸長，床笫之事就更少了。

顯而易見，吻到停不下來、並且想要更多的不滿足感，實在暌違已久。我沒法否認我想念它，正如我沒法否認我想念陛下一樣。同時，我也明白過來，為何陛下選擇射箭‐‐

經歷過老眼昏花的風燭殘年，怎能不分外懷念年輕時的百步穿楊?

&ldo;現學現用啊，陛下。&rdo;我腦子裡思緒轉得飛快，但也沒忘記回答他，&ldo;轉世之後，可不止你一個人學業成績優秀。&rdo;

周潛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卻連句&ldo;你居然會自誇&rdo;的吐槽都沒出口，看起來徹底啞口無言了。好一陣子，他才緩過來。&ldo;我早該發現，這方面我從來沒勝過你。&rdo;

他開始搖頭，而我回以堅定的頷首。&ldo;只要陛下願意，肯定還是能勝過我的。&rdo;

聽出我的認真，周潛不由失笑。&ldo;算了，那我還是直接認輸吧。&rdo;說著，他拉過我的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離十二點只差半分鐘。&ldo;我真的該走了。&rdo;他抬起頭，眼睛因為燈光而熠熠生輝，&ldo;那麼，明天見?&rdo;

&ldo;明天見。&rdo;我笑著肯定，勉強忍住了把他再拖進一個深吻、最好做到底的衝動。雖然我還有一大堆問題‐‐比如說南詔，再比如長陵‐‐但既然我已經找到了他，這些問題還能稱之為問題嗎?

雖然雍蒙離開時就說了明天見，但以他的個性，能乖乖地忍到天明才奇怪。我前腳剛入住附近的酒店，他的電話後腳就打了進來。&ldo;陛下還告訴了你什麼?&rdo;他劈頭就問。

我正在桌上型電腦螢幕前瀏覽我剛剛沒認真聽的射箭賽程，不想起身去拿藍芽耳機，便開了功放。&ldo;沒有什麼特別的。&rdo;

對面傳來了一聲哼，雍蒙顯然一點也不信。&ldo;就以你們兩個……嘖。&rdo;他沒說下去，而是用了個令人遐想的嘆詞做結尾。

雖然如此，但我猜他並不真的想知道我們那些黏黏糊糊的細節。至於陛下未卜先知這回事，也輪不到我告訴他。&ldo;陛下只是說，明天他不想看到王儲殿下在射箭場的觀眾席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