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筆跡中的懷念(第2/2 頁)
,也可能是醫院的輸液起了效果,母親的臉色明顯地好轉了。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裡,我異常地樂觀,樂觀地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一夜長大。我想方設法地逗母親開心:講笑話,給她下載她喜歡的《天仙配》,甚至買來報紙給她讀新聞,聊她愛聽的《岳飛傳》。
過了幾天,醫院確診為肝癌,而且不宜動手術,只能靜養。我騙母親說只是小三陽,接受治療並且保持樂觀精神就可以很快出院。晚上臨睡前,母親問啥是小三陽,我就給她講什麼是小三陽。我的口才素來不錯,對小三陽的科普也是自信滿滿。但我能感覺得出來,母親可能不信,但她沒有明說。
在醫院住了九天,母親說要回家,大夫沒有意見,就這樣回家了。
回家後的母親日見衰弱,飯量越來越小,臉色一日不如一日。聽別人說,癌症晚期疼得非常厲害,一個人根本沒法制服因為疼痛而亂打亂踢的病人。可母親卻很堅強,即使再疼,她也只是低聲呻吟,從不做大的動作,以至於我們根本沒有發現她病情惡化之快。
母親就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都在為別人考慮。她怕自己的喊痛會引起家人的擔心。
直到她去世前一夜,我們才感到她病情正在加重,於是趕緊去請醫生給母親注射止痛藥。在醫生沒來之前,母親把我叫到床前,向我交代家裡的賬.看到母親因為說一句話而大喘氣時我才感到事情之嚴重,強作笑顏地臉部表情逐漸散去,幾顆熱淚滴落在了鏡片上。之後母親再也沒有說出完整的話了,只是哼恩的發聲,整個人也沒有了一點的精神。
第二天(2008年12月15日),來了許多親戚和朋友。中午的時候,母親全身都動不了了,只剩下嘴和眼睛可以動。下午1點50分,母親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母親似乎還有話要說,嘴沒有閉上。
斯時,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緊握母親的手,眼淚洶湧而出......
母親離開人世已經月餘,可直到現在我還不相信她離我而去。我認為並確信母親還活著,只不過她離我比較遠罷了,我相信她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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