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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大受震撼,陳遠回到嶗山,收起雲頭,降回宅中。
獨孤逑對他這般神速的長進全然不覺意外,隨手闢出一處隱界來,道:「賢侄不若再試試那打鬥的法術。」
陳遠二話不說,進入隱界。
只見這裡面山巒錯亂顛倒,各種妖獸橫行其間,見得陳遠這生人進來,紛紛咆哮地撲上前。
若在從前,陳遠早已經嚇得逃遁開去,而現在,他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寸都浸滿了氣力。他使出家傳的法術,手中並無兵器,卻可以手為刃,以拳為棒,一招一式之間,只見血肉橫飛,慘叫刺耳,迎面來圍攻的三頭巨獸已經倒地,化作爛泥。
剩下的妖獸見狀,皆四散逃命,陳遠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是興奮又是不可置信。
獨孤逑在隱界外稍等片刻,就見陳遠從隱界裡出來,渾身殺氣,卻是興沖沖的。
血色浸染了他的臉和身體,他披頭散髮,猶如鬼魅。
只見陳遠在獨孤逑面前單膝跪下,向他一拜。
「多謝世伯用寶器助晚輩悟道!」他聲音激動,「豈世伯再賜寶器,助晚輩將剩餘學完,修煉完滿,以報仇雪恨!」
獨孤逑看著他,撫須而笑。
「賢侄不可操之過急。」他說,「我那寶器自是可借賢侄,可賢侄若想一蹴而就,卻是不可。修煉之事,最是急不來,賢侄今日才學了不過半晌,便暈厥倒地。那口血,正是因功力大漲,身體不適所致。且賢侄家學乃深不見底,依我看,賢侄所學這兩成,已經能對付顯門而綽綽有餘。」
陳遠聽得這話,欣喜非常,正要說話,突然聞得僕人來報,說顯門的掌門範權領著一干弟子,已經到了膠州城中,說要求見陳遠。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聽到顯門的名號,陳遠露出陰鶩之色。
「竟還有臉面找上門來。」獨孤逑訝道,「這顯門上下,莫非不知廉恥二字怎麼寫?賢侄不必急著打理,且晾著他們,天明再議。」
陳遠卻搖頭:「他們找上門來,於情於理,我皆不該迴避。」
說罷,他冷冷地對僕人道:「範權既然來了,就請他到此處。我要當面讓他看看,顯門都幹了些什麼好事,我又如何讓他們血債血償。」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加更完成
第四十二章 顯門
顯門的掌門範權,五十餘歲的樣貌,鬚髮有幾許青白,一絲不苟地束在發冠之中,身形清癯,看上去不怒自威。
陳派的地界,他不是第一次來。
而與從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來,他看到的不是那十里錦繡的屋舍園林,而是燒成一片的焦土。
縱然是對陳派抱有深深的嫌惡,見得此情此景,範權也不由地感到幾分心悸。
多年以來,陳派的道術,偏離正道,譁眾取寵。多年來,靠著那長生不老的招牌招搖撞騙,為名門正派所不齒。
偏偏凡人之中,愚昧膚淺著乃是多數,只想享受,不想吃苦,對陳派那不必經歷修仙之苦就可活上幾百上千歲的說辭深信不疑,趨之若鶩,讓陳派斂財無數,聲勢浩大。
相較之下,他們這些名門正派則往往清貧許多,與陳派的高屋華堂錦衣玉食比起來,相形見絀。
故而當聞知陳派一夜之間被滅門,包括範權在內,不少人都覺得大快人心。
範權知道,陳遠一直在指責顯門是罪魁禍首。
對此,他向來是不屑一顧之態。甚至覺得連回應都是紆尊降貴,辱沒了顯門的名聲。
唯一的一次辯駁,是在前不久的青城山上。
那時,天下修真門派共聚一堂,切磋法術,講經論道。
有人提到陳派之事,範權當場慷慨陳詞,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