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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拳頭精準又迅速地打在了遲等的胃部。
床上遲等傳出一聲劇烈的乾嘔聲,他側著頭,因為身體胃部被重擊,口腔內的唾液都無法控制地滴落在了枕頭上。
白年重新直起了身子,他還伸手搓了搓自己剛剛揮拳的右手。
滿屋內搖曳著螢光水母在他起身的瞬間,便像是歸巢的候鳥般全都縮回了他的身體裡。
但是剛剛從遲等腦門鑽進去的那隻水母並沒有出來。
屋內大海的氣息瞬間消失,躺在床上的遲等遲鈍地吸了吸鼻子。
站在屋外的聶平咕咚嚥了下口水,他小心翼翼地從門外探了探頭,再小心翼翼地往屋內踏進了半個腳。
白年轉了下脖子,目光便鎖死在了門口小心翼翼的聶平臉上。
聶平擺出一張笑臉:「白老師。」
他說。
白年便也在他的笑臉中微微一笑:「聶組長。」
聶平卻覺得白年這笑看著有些陰涼瘮人。
「解釋一下?」 白年語氣冷淡地開口說道。
在床上被一拳頭打得有些回不了神的遲等,在他二人說話間才勉強鎮定下呼吸。
他渾身難受,腦內一陣又一陣如鈍刀割肉般持續又不得解脫的疼痛感,胃裡也一陣翻江倒海。
這兩種疼痛相加,讓他幾乎想要殺人。
他胳膊大腿上的肌肉鼓了起來,隨處都能見到爆起來的青筋。
他從喉嚨裡咳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一雙眼睛赤紅地瞪著自己面前的白年,幾乎想要吃人。
聶平貼著牆戰戰兢兢地站著,看向白年時,覺得白年的模樣像是要吃人,再看像床上躺著的哨兵時,覺得對方的模樣更是要吃人。
聶平心臟受不了,倚著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白年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重新坐回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他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隻錄音筆,當著聶平的面放到了自己旁邊的桌上。
他語氣冷淡地說道:「接下來說的話,我需要錄音,你不介意吧聶組長?」
聶平苦笑一聲:「白老師,我們國家法律規定, 沒有執照的嚮導不能擅自進入哨兵的大腦。」
他說完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補充道,「即使是有執照的嚮導也不能讓自己的精神體越過哨兵的精神屏障,到對方的意識海里去。」
白年冷嗤一聲:「真稀奇啊。
可是這個躺在床上的哨兵剛剛才告訴我,你們組裡有一位嚮導曾經試圖入侵過他的意識海。」
聶平沉默。
白年道:「在聘我做顧問之前,竟然不率先告知我一切的風險。」
聶平比較想要混過去:「我們也是看他成那樣了,想要救他啊。」
白年冷笑了一聲,他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遲等:「這個從黑淵出來的哨兵,他的精神會吞噬入侵他大腦內的任何精神體。」
躺在床上的遲等聞言還 「啊」 了一聲,好像他自己本人也才剛剛得到了這個訊息,隨後他從喉嚨裡悶出了兩聲古怪的笑意。
靠在牆邊站著的聶平也 「啊」 出了一聲。
白年看他:「不告訴我他讓上一個嚮導失去精神體,導致那個嚮導精神崩潰失去意識。
難道不就想讓我的精神體進到他的大腦中幫你們打探一下資訊?」
冷氣十分充足的房間裡,聶平額頭冒出了零星一點薄汗。
他就是跟個領工資辦事的人,組織上發下來的通知,他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拿什麼去拒絕?更何況他們治療組已經損失了一位精神力測試分數劃為了甲等的嚮導,損失都這麼慘重了,關於這個哨兵的資訊就更加不會捨得放棄了。
聶平的治療組及哨塔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