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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剩下這麼一個了。
“他是來接我的?”半個月來,這樣的話蕭無憂已經問過數次。
“當然。當日漠河送別,太傅承諾您的。”
漠河送別……
蕭無憂笑笑,沒再說話。
來摘星樓,本就是想看看城外故國的軍隊,也不知怎麼便恍惚生出這絕命的念頭。
大概如琥珀所言,是被病痛折磨太久,熬不住了。
她接過遠觀鏡,繼續看城外營帳,遠方家國……
大鄴開國至今一百八十餘年,傳七代八帝。
百年前第四任君主昭武女帝,在位五十年,四方征伐,開疆拓土。
在女帝最後的十年為君生涯中,大鄴帝國之鼎盛,已臣服四海。
可謂,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國祚傳子,再傳孫,沒有一個帝王不盼著千秋萬代,代代相傳。
如此到了第六任帝王慶熙帝手中,這是在位年時間僅次於女帝的君主。
女帝之皇夫親自教養栽培的孫子,前半生擔得起“盛世明君”四字,甚至依仗前人之根基,知人善用,改革軍隊,發展屯田,將大鄴推向了極盛時期。
若無後來的“節度使之亂”,慶熙帝之功績便要超越其祖母。
只是盛世出生的天之驕子,又是年少登君位,壯年揚威名。如此戰勝天地與眾生,卻沒有戰勝自己。
承平日久,家國無事。不惑之年的慶熙帝,在野心和狂妄中逐漸迷失。
慶熙十七年,泰山封禪歸來的帝王,開始怠政、享樂,擴後宮,建行宮,放任外戚專權,世家劃地謀私。
總覺江山浩蕩,足矣供他享受。
直到慶熙二十七年,西北六地節度使以“憂國”之名舉兵而反。
基業累起百年尚短,傾塌不過十年間。
即便後來八年內亂終究得以平復,然蕭家天下到底元氣大傷。
蕭無憂的父皇蕭楨,便是在這樣的境地裡接過了滿目瘡痍的江山。
漠河以北的突厥部落亦是在這樣的時間裡徹底壯大起來。
壯大到在嘉和二十年,率兵甲五萬突襲大鄴。
行軍之快,六日千里,從北境克薩爾草原越過重重關卡,至長安城外四十里的渭河邊。
兵臨城下。
昭武女帝遺訓有二。
其一,大鄴後輩子孫,為帝者,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嘉和帝蕭楨仁善優柔有餘,而鐵腕心性不足。能登上君位實在是昔年戰亂中,能文善武的手足皆灑血疆場,讓他多病之身撿漏而已。
然其尚有氣節,遂稟先祖訓,持天子劍,領宗親群臣欲殺生以成仁。
卻在橫刀引頸的一刻,被溫孤儀勸住。
溫孤儀,師承藥師谷,白衣卿相,有經天緯地之才,時任諸皇子之師。
他道,“觀星起卦,大鄴氣數未盡,尚有百年國祚。如今不過紫微星式微,非湮滅之態。大可迂迴圖之!”
迂迴——
便是和親。
大鄴並非兵敗如山倒,亦非土崩瓦解。雖歷“節度使之亂”,然尚有兵力,彼時不過被突厥突襲,措手不及。
而真若動起手來,魚死網破,突厥未必能佔到便宜。
溫孤儀分析時勢,如此勸君王,亦如此勸蕭無憂。
那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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