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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源回過神來,只看見周赫嘴巴在動,什麼也聽不清。他皺眉:「聽不見。」
周赫奇蹟般地識別了他的唇語,又指了指他手裡的檸檬水,提高聲音道:「酒吧喝這個,唱k還喝這個,不至於吧!」
姜一源這下子聽見了,只道:「不會喝酒。」
周赫一臉不信:「你誆誰呢!」又湊到他耳邊問,「你這幾天怎麼了?天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你爸逼你簽了什麼不平等條約?」
姜一源慢吞吞地說:「想畫展的事情。」
「畫展有什麼可擔心的?」周赫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多想,趁著有錢,好好體驗人生的美好。」
一首歌結束,前面的哥們兒喊道:「老周,你的歌!」
「來了!」周赫跳起來,接過話筒,又問姜一源,「你來?」
姜一源說:「不會唱歌。」
周赫切了一聲,前奏結束,歌聲響起。
「還未戒掉,他留下給我,那動魄驚心……」
……
「寧為他跌進紅塵,做個有痛覺的人……」
……
姜一源覺得悶,放下杯子,離開了包間。
已經過了十一點,頭頂鑽燈閃耀,純白的大理石地板反射著燈光。走廊上空無一人,隱隱的歌聲從各個包廂裡傳出。
姜一源靠在牆壁上,從褲兜裡摸出一盒薄荷糖,含了一塊在嘴裡,慢慢嚼碎。
一陣腳步聲和笑聲傳來,他漫不經心地抬頭去看,便見一群人正進入走廊盡頭的大包廂,其中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
姜一源站直,懷疑自己看錯了。
他按鈴叫來服務生,吩咐了幾句。很快,服務生送來兩瓶上好的紅酒。
「這個留下。」姜一源指了指金邊託盤。
服務生不明白他要託盤幹什麼,但這兩瓶酒的提成是他好幾個月的工資,當下爽快地把託盤遞了過去。
「還有這個。」
服務生低頭看向自己的黑色領結,驚訝地重複:「這個?」
天上人間包廂內。
沈氏集團市場部經理前幾天辦完了離職手續,市場部商量著搞了一場歡送,又邀請沈總一起。離職的是一位十幾年的老員工,是沈父當年的得力幹將,沈書臨便沒有拒絕,打算稍坐一會兒便走。
「想喝什麼,想吃什麼,隨便點,不要客氣。」沈書臨道,「今天我請客,大家好好玩。」
已經離職的蔡經理端著酒敬他,感動道:「感謝沈氏多年的栽培,您今天能來,我真的很感動。」
凌晨有個越洋視訊會議,不便喝酒,沈書臨便以茶代酒,又說:「不要這麼見外,八年前若非你出了大力,沈氏也不會發展得這麼快。」他說的是沈父中風後的事情。
兩人又閒話了幾句。市場部的人點好了歌,起鬨讓沈總唱。沈總說不會唱歌,大家不信,又讓蔡經理唱。
氣氛漸漸熱烈起來,沈書臨坐著聽了兩首歌,看了看腕錶,距離會議還有一個小時。
正準備離開,包廂門開了。
一個穿著白襯衣黑的男生站在門口,端著金邊託盤,盤中兩瓶紅酒。
男生的目光穿過了重重人群,一瞬間就鎖定在沈書臨身上,清亮的聲音壓過歌聲。
「沈先生,您點的酒。」
眼尖的人認出了酒標,叫道:「沈總可以啊!這酒十幾萬一瓶吧!」
好幾個人湊過來,有人想拿起酒瓶看,姜一源伸手擋住,只看著人群外的那人。
沈書臨開口,聲音沉沉,只說了兩個字:「過來。」
姜一源唇角微勾,端著託盤走過去。
包廂很大,活脫脫一個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