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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婆婆嘆了口氣，李寡婦看了她一眼，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還能是什麼，我那老姐妹叫我把桂英介紹給李三兒他兒子，這不……我哪去開這個口啊？」張四福一臉糾結。她爹孃老早就死了，她兄弟媳婦看她是寡婦，兒子也沒了，覺得她克親，不願意跟她來往，現在她跟孃家關係又不親，怎麼去開口，誰聽她的？可偏偏又是好姐妹託她介紹。

張四福又嘆了口氣，覺得這事兒真是難辦。

李寡婦的手頓了頓。

李三兒他兒子？

「是那個叫李大牛的嗎？」

她婆婆平時看她看的嚴，她也不愛和人打交道，所以村裡好多人都不認識。

「對，李大牛就是李三兒他兒子。李三兒家排第三，這麼多年了，也不記得叫啥了。他死得也早，以前跟你公爹玩的好。」

說到這兒，張四福有些唏噓。

她男人和李三兒沒死的時候，她跟李三兒他媳婦關係還可以，後來倒是沒什麼來往了。

李寡婦眼眸微縮，手無意識的炒菜。

兒媳這個樣子張四福倒是沒有注意到，她還在糾結中。

過了好一會兒，張四福才下定決心。

她還是介紹試試，不說張秀珍跟她關係好，就說以前她跟李大牛她娘也稱得上是好姐妹了，她人怎麼樣她還是瞭解的，李大牛也不錯，蠻周正的一個小夥子。

這樣想著，張四福也沒有過多糾結，專心燒火了。

李寡婦回過神來，悄悄看了自己婆婆一眼，沒有說話。

……

飯後，張四福沒什麼精神就去休息了，李寡婦洗了碗跟她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到了上頭張家莊旁邊的那座山下，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張紅梅來了。李寡婦衝著她笑了笑，先打了聲招呼。

「怎麼樣？」

李寡婦和張紅梅認識有幾年了，還是她婆婆帶著她去拜土菩薩時認識的，關係挺不錯的。上次她去挑水，聽見了李大牛和李梅的話，這次又聽說張紅梅要和李大牛相親，她不能看著好姐妹嫁給這樣的男人，就把她聽到的說給張紅梅聽了，現在是想聽一下具體的。

張紅梅撇撇嘴 「說真的，不是你說，我還真看不出來那個李大牛是個這樣的人，長得倒是有個樣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我正好聽見了，打死也想不到會有這種人!」

兩個人邊說邊往山上走，現在雪化的差不多，可以去撿撿柴。

「還有那個李梅，聽說她嫁給癩子的時候肚子是大的呢!不會就是李大牛的吧？」張紅梅壓低了聲音。

「應該不是吧，他倆應該才勾搭上，李梅就嫁給了癩子了。」李寡婦也跟著壓低了聲音。

「我怎麼聽說又要把你婆婆的孃家侄女介紹給李大牛啊？」

「秀珍嬸兒跟我婆婆玩的好，她開口了，我婆婆也不好拒絕。」李寡婦順手撿過地上的樹枝堆在懷裡。

張紅梅撇撇嘴 「秀珍嬸兒也真是的，怎麼就給這種人說親。」

「她是媒婆，別人找了她，她還能不介紹麼，再說了，要不是正好聽見了那事兒，我們哪知道李大牛是個什麼人，那秀珍嬸兒不也不知道李大牛這事兒麼。」李寡婦倒沒有張紅梅那麼氣憤，因為是個寡婦，好多男人想著佔她便宜，大部分男人是個什麼德行，她早就見識過了。

「那也要告訴你婆婆她侄女，這種男人怎麼能嫁!真是的，像李大牛那種人，就該讓李梅這種女人治他!」

「我婆婆她那個侄女叫桂英，是你們村子的，我就想著你可以去跟她說。」她本來不想管那麼多，可萬一張桂英真相中了李大牛，以後結婚了才發現他的臭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