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6 頁)
來的是個女郎中。
阿姒撐起身子:“郎中,我的眼睛可還會復盲?”
女郎中亦說不準:“敢問娘子是在何種情形下復明的?”
阿姒噎住了。
難不成要說,她是和夫君……雲&039;雨交&039;歡時,突然就看見的?
呸呸!
阿姒恨恨地咬緊牙關。
他才不是她的夫君!他是那位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的世家權臣。
見她眼中一會難堪,一會忿怨,走馬燈似的變換。女郎中望向晏書珩。青年竟微愣,長睫扇動,啟唇正要開口。
阿姒怕他胡言亂語,忙接話:“是被惡狗撕咬時,突然看見的。”
每一個字都是咬出來的。
女郎中卻更疑惑,待瞥見阿姒脖頸處紅痕及襟口齒印時,這才明白。
看不出來這世家公子清雅的麵皮之下,竟這般孟浪。她訥訥道:“原是如此……娘子身上淤血本就化了大半,又正巧經歷一番氣血翻湧,神思動盪。身心受了刺激,這才催動積存著的淤血。”
阿姒來不及羞恥,忙問:“那這次復明,會不會是曇花一現?”
女郎中道:“屬實不好說,這就像溝渠淤堵。若是淤堵處有個漏洞,淤泥還在,水也可透過洞口流入,但誰也說不準,水流時會不會再次導致殘存的淤泥堵住洞口。還需時刻留意。”
阿姒聽罷,喜憂參半。
女郎中診治過後,臨走時,又被晏書珩叫住:“有勞再開個有助女子滋補氣血、靜心安神的方子。”
青年說完,長睫稍顫,耳垂微紅著溫柔補道:“另需些消腫去淤的膏藥。”
女郎中自然知道是塗在哪裡的藥。只是這話從眼前光風霽月的青年口中說出,他神色還那般溫和沉靜,她難免愕然:“好,我稍後著人送來。”
出門後,女郎中拍拍心口:“我的娘嘞,只見過因縱&039;欲過頭要了命的,沒見過因那檔子事刺激而復明的!”
走出幾步,想起阿姒模樣,呢喃聲融入夜色:“不過,那女郎好生眼熟啊。”
但實在想不起來。
郎中走後,阿姒喜憂參半。
喜的
是至少復明了,憂的是不知會不會再次看不見。若這樣的話,她豈不是一直都得留在晏書珩身邊、任他拿捏?
“阿姒。()”
肩頭輕輕落上一隻手,阿姒像受驚的傷獸般彈起來,拔出簪子握在手中,清眸透著惱怒和些微無辜。
晏書珩憐惜地靠近。
阿姒驀地想起當初在竹溪時她起疑那次,他把她帶到船上。也是這樣一點點逼近,迫得她退無可退。她一再懷疑,又輕易被他說服,不正因為她內心也潛藏著恐懼,怕他真的不是江回、怕自己孤苦無依?
阿姒眼底決然冰冷。
她不管不顧,簪子往前一刺,青年輕握住她腕子。
此情此景,何其的相似。
阿姒憤然盯著他。
晏書珩垂目,輕輕抽&039;去她手中簪子:阿姒。玉簪圓潤,我皮糙肉厚,並不能刺破。改日我給你換支稍尖的金簪,屆時無論你如何,我都不還手。眼下若阿姒費力,我會心疼。18()”
真是油嘴滑舌,拳頭打在棉花上,有氣無處撒。掙又掙不開,阿姒惱了,咬牙擠出三個字:“不、要、臉。”
晏書珩笑意緩綻:“顏面和阿姒之間,我自然選阿姒。”
一搭話,倒讓他得了趣。
阿姒不再說話,也不再掙扎,側過頭看著淡青色的紗帳走神。
青年俯身,輕輕擁住她。
“阿姒……”
阿姒譏誚道:“莫非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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