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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給穩住，拉了回來。

多年來在冰場上訓練出的比尋常人都要超強的平衡感，此時此刻救了明清一命。

讓她不至於真撲到周衡的後背上。

然而突然的剎車，還是讓明清有些愣，心裡下意識竄了火，她抬頭看了眼前方的男人，突然剎閘，他怎麼不上天?

下一刻。

接近落幕的夕陽下。

周衡輕輕地回了頭。

他還坐在車座子上，跨前是寬大的橫槓，兩條修長筆直的長腿撐著地，挽起的襯衣袖子下，可以清晰看到腕骨的手指，有力握住車扶手。

&ldo;明老師。&rdo;

明清眨了眨眼。

周衡：&ldo;想吃雪糕麼?&rdo;

第12章

腳踏車停在了路基邊緣。

明清微微睜圓了眼睛，小酒窩往下凹陷，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浮動。

她不是好奇，也並不是驚訝。

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應該稍微有那麼點點的表示。

吃不吃，都一樣。

周衡看了她一會兒，長腿筆挺地伸著，風吹動他深色的襯衣領子。

二八大槓的剎車閘還是梯形雙杆，周衡又回過頭去，淡淡一笑。

收腿，下車。

明清跟著下了車，用手攥著他的風衣。周衡雙手扶著車把，然後右腿往車後座下方的停車杆利落一撇。

車屁股跳了一下，停車槓立在水泥地上。

穩穩噹噹，車子停止了搖晃。

滿是發條的車軲轆，在架空了的車杆中，還在往前悠悠轉著。

明清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周衡往賣冰棒的小推車走去。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鋼鏰，遞給大媽，大媽掀開冰櫃箱上面鋪著的棉被，從裡面取出一根包著透明塑膠膜的老冰棒。

周衡一隻手接過冰棒，跟大媽笑著說了句什麼，大媽合攏冰箱蓋，聽到他說的話。

嘴角也往上咧。

那真的很像是一幅畫兒，體育場大門，來來回迴路過的少年，

站在微風中的男人，黑襯衣筆直西裝褲，皮鞋踩著水泥地，額頭上還有淋過雨後殘留的雨珠，

倒映下遠方的夕陽。

明清在腳踏車邊站了幾分鐘，周衡帶著冰棒回來了，他伸手將冰棒兒遞了過去，奶油味的老式冰棒兒，空氣清涼，沒有半分化開的痕跡。

&ldo;……&rdo;

&ldo;謝謝。&rdo;

到底還是吃了人家的冰棒兒，明清客套地說了聲感謝的話，她接過冰棒兒，低頭看了幾秒鐘，

卻沒立即撕開包裝袋。

周衡也就不管了，踢開車撐子，再次跨坐上腳踏車的車座，他抬頭看著遠方快要落掉地平線下的夕陽，迎面的風吹來，將他額前的碎發往後吹開。

等著明清，上車。

明清撕了包裝袋，去了旁邊的垃圾桶。12年開始實行垃圾分類，可回收不可回收垃圾各分一桶。

可還是有人隨便亂扔，明清想了想塑膠薄膜袋，是不可回收的垃圾，包冰棒兒的塑膠袋一看就是那種不可降解的，點燃燒起來都會有古怪的味道。

她將塑膠袋團了團，丟進垃圾桶，

轉身，重新坐上了周衡的車。

夕陽終於落了三分之二進入地平線下，東邊的天明顯呈了深紫色，交界處有啟明星在亮。街道邊長長的路燈滋滋冒起了橙黃色的光，在公路上打了一片淡淡的倒影。

有送晚間牛奶的奶農，騎著三輪車挨家挨戶走，這邊有家農場，專門養奶牛，新鮮的牛奶一天送兩次，誰家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