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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塗猛然一凜,「沈朗月,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沈朗月伸手拂過身前女孩沾了血的那半張臉,舔了舔手指,將尚且溫熱的鮮血吞入腹中,「阿塗,我是你的顧將軍啊。」
林塗攥緊兔兒燈的手冰涼一片,她知道沈朗月在騙自己,他不可能是曾經那個鮮衣怒馬的顧將軍。林塗十分清楚,即便如今的顧言風不似當年,可躺在大街上,半截白骨沒了氣息的人才是顧言風。一個荒謬的念頭從林塗心頭升起,她看著不會被灼魂火所傷的沈朗月,明白過來,「你是冥河上的一株蓮。」
沈朗月並沒有應林塗的話,他那雙和顧言風極其相似的眼睛,正一錯不錯地看著林塗,那眼裡滿是愛意,可一株冥河蓮,因為沾染了林塗的血和吞了顧言風的一縷魂才得以成精的冥河蓮,又怎麼會懂得什麼是愛呢。
「一刻鐘了。」沈朗月看著那支只剩最後一點未燃的香,抬起了握刀的手。林塗猛然甩出兔兒燈,只是和兔兒燈纏鬥上的沈朗月並不落下風,他甚至還能分出一隻手,掐著那小女孩,將小女孩提了起來。
「我救他!」林塗卸了手中的力,兔兒燈飛回她手中。「我救顧言風,你放過這群孩子。」
沈朗月鬆了手,小女孩跌落到地上,林塗鬆了口氣,她垂眸看著那個小姑娘,心頭滿是苦澀,她心底竟有那麼一絲慶幸。林塗握著兔兒燈的手微微顫抖著,那一絲慶幸許是她對顧言風殘存的情意。兔兒燈是神物,燈芯更是。那燈芯不光救活了顧言風,更是將顧言風變成了不老不死的半鬼。
顧言風並沒有立即醒過來,林塗無法,只有獨自一人先藏了起來,她想法子給之前在山裡休養時救下的一隻小妖精去了信。如今大梁國國滅,顧言風沒了需要堅守的故都,林塗以為他會同自己一起離開。誰曾想,那日她溜進顧府,想接走顧言風,卻見到了梁靜知,不光沒能見到顧言風,反倒自己重新被沈朗月制住。
「阿塗,你真是不乖,竟是想著逃。」沈朗月不似之前那般臉色蒼白了,他用鎖鏈將林塗鎖住,「阿塗真是厲害啊,能活死人肉白骨,這般寶貝,怎麼能離了我身邊呢。」
沈朗月蹲下身子,微涼的指頭輕輕撫摸過林塗的臉頰,「阿塗,我每佔領一座城池,便會屠了一座城池,明兒,你隨我一道在城樓上,瞧瞧這永安城被血浸紅的模樣。」
「沈朗月,你應當是忘了,你這株冥河蓮,性命不光和顧言風相連,還與我相連。」林塗身側沒了燈芯的兔兒燈開始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火焰倒映在沈朗月的眼中,他有些不解,「阿塗,你忘了麼,這兔兒燈傷不了我。」
然而下一秒,沈朗月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驚恐的神色,那幽藍色的火苗竟是落在了林塗身上。
黃路趕到永安時,林塗的魂絲受了重創陷入了昏睡,同樣陷入昏睡的還有沈朗月。
黃路帶著林塗離開了永安,同時,躺在深宮中的顧言風悠悠轉醒。
第18章 不過是有過段交集,早就……
端午是個自來熟的姑娘,雖然黃路將不待見寫在了臉上,只要林塗本人沒說話,她便絲毫不覺地擠上前,和他們湊著坐在一起。
夜間風涼,林塗不知什麼時候換上的白裙,黃路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給篝火堆加著柴火,另一隻手小心翼翼轉動著穿有食物的竹籤。端午託著腮,時不時看一眼翻著手中書頁的林塗。「林姐姐,你是在看什麼?」
林塗停了手,看向端午。端午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歪著腦袋看過來,叫人忍不住軟了心腸。黃路在旁邊冷哼一聲,「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真是多管閒事兒。」
「烤你的土豆餅子吧,一張嘴成日閒不下來。」端午絲毫不覷地瞪了回去,林塗有些無奈地開口勸慰,「好了,阿黃,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