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眾官員急忙上前勸慰,林啟亮卻忍不住,語氣裡隱約帶些埋怨&ldo;賊人狡詐多變,是絕不可信的。&rdo;
&ldo;不,&rdo;韓可孤坐在那裡嘆了口氣,&ldo;此事的癥結並不在此。&rdo;
林啟亮半張著嘴怔住了,大錯就在眼前,韓大人是要推託不查之責嗎?這可不是他的性格呀!旁邊有人對韓可孤所持的這個態度也深不以為然。
抬手將腮邊的淚胡亂抹一抹,韓可孤繼續道:&ldo;昨日可風分析得透徹,常氏兄弟率眾投誠,此事應無虛假。&rdo;
&ldo;那麼他們為何要射殺了陳敬大人?這與禮不合嘛!&rdo;李清仍沉浸在悲慼之中,冒冒失拿出壓在心底許久的話頂撞。
見眾人也都懵懂,韓可孤解釋道&ldo;古匪自造反以來,與官兵相互對峙,一直處於勢不兩立的局面,尤其古欲一死,常氏兄弟被打擊得惶惶如驚弓之鳥,此番有心歸降,雙方之前缺少必要的溝通,實屬貿然,彼等不瞭解我方心意,猝見陳大人擁兵帶將前往,不免會起了疑懼,只道官軍拒撫,起了兵剿殺,所以在慌亂之中才行了這先發制人的舉動。&rdo;又做一聲慘戚的長嘆&ldo;只怪我一時忽略,未把其中的利害與陳大人講得明白,他若單騎過營就不會釀此悲劇了&rdo;
確實在理,眾人信服,李清有些憋屈但也無言可駁,默默在一邊沉思,林啟亮倒不糾纏,直問出現在大家最為關心的話題。&ldo;現在大錯既然鑄成,又該如何善後呢?&rdo;
韓可孤繼續道:&ldo;常軍此番誤殺了官兵,想來更多了一層顧慮,事情緊急,此時萬不可再耽擱,必須馬上去人接洽招納,遲則恐怕會生變故。&rdo;說到這裡,覺得有人在身後輕輕扯自己的衣襟,扭頭看是蕭驢子直愣著眼睛正看自己,明白他是恐怕自己不顧安危親自前往,於是沖他搖一搖頭。昨日眾人的勸阻對自己很有衝擊,韓可孤明白現在的自己擔負著北安州甚至整個大遼的中興重任,再不能憑著一腔熱血意氣用事了。
都明白這種機緣稍縱即逝,或唾手得驍勇助兵,或猝然成亡命宿敵,變數就在一念間,二者帶來的後果絕對鴻泥之別。眾人議論紛紜,急促地考慮前往常軍的合適人選。
其實對這個人選韓可孤很頭疼,有心親去,可處在自己現在這個位置上擔當太多,失了個人身份事小,損了國之威嚴便得不償失了。而其它人呢,
李長風機敏果敢,而且文能提筆武能揮刀,是個最適合的人選。可他卻沒有相應的身份,不足以顯示對常軍的重視。蔡高嶺長袖善舞,工於縱橫之道卻始終對這件事理解不夠透徹,甚至還隱隱有些牴觸一一韓可孤頭疼。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提這個否那個始終拿不出好方略,屋子裡一時如燒得大開的沸水,呱呱噪噪。
&ldo;大人不必焦心&rdo;座位中雷鳴響起,壓倒眾聲。將大家著實嚇了一跳。在廳堂角落裡擠出一位虯髯大漢,屈單膝半跪屋子中央,向韓可孤拱手&ldo;區區小事,何必議論得如此麻煩,小將請往那常家軍營走上一遭,也就是了。&rdo;本來屋小攏音,大嗓門嗡嗡震耳。
韓可孤認得是平州李大人麾下捭將何子沖,現在正臨時歸在蔡高嶺的治下,是個馬上馬下技法超絕的武行漢子,又貫飲酒,與蕭驢子脾好相投,閒時常到一起拼酒較藝,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平日開會從不曾多言,這時冒出來這麼一句,想是被這亂鬨鬨的場面攪得煩了。
此時的遼國早由創國時期的尚武轉而重文,眾人對這一介武夫的印象只保留在兩軍陣前,所以對他的自薦多不以為然。太不自量力了,只當笑話。接觸得久了,韓可孤卻知道何子沖雖表面粗豪如蕭驢子,但說話辦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