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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只是愕然地等著蕭禹的下文。
“我從來都不是蕭禹。”這個不是蕭禹的蕭禹,也是猶豫再三,方才開了口,他輕輕地說。“真正的蕭三十四體弱多病,一直在望海侯府中養病,從來也沒有出過東京一步……我的真名,叫做陳珚。”
宋竹腦際轟然一震,一瞬間彷彿明白了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沒有明白,她目送蕭禹——陳珚轉身離去,過了許久,才捂著嘴瞪圓了眼睛。
陳為國姓——可——可如今宮中,眾所周知便只有一個子息,便是太子啊……
一個極荒謬的想法忽然浮上腦際:蕭禹,不,陳珚他,該、該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57回京
且不提宋竹;只說陳珚這裡,他匆匆交代一番以後,便是直出書院山門;等候了不久,果然胡三叔已經牽了兩匹馬奔來。兩人翻身上馬,揮鞭直出,一路上到了驛站便稍息片刻,而後換上新馬繼續往東京城裡趕,西京到東京也就是五百多里路,這麼熬了兩夜;到第二個下午,視野中也就出現了開封城的影子。
陳珚畢竟年輕,身體底子厚實;這麼發狠趕了兩天的路,也未曾傷筋動骨,他和胡三叔兩人直入宮城,嫻熟地找人過來接待,不過是一個時辰以後,陳珚就已經沐浴洗漱,略進點心,換了一身綾羅衣服,隨著內侍的腳步,在宮廷中穿殿過屋了。
也不知道現在宋家和書院又會是怎樣了,一面數著腳步,陳珚心中一面惦記著宜陽:到底還是孟浪了些,真的最妥當的做法,還是把此事遮掩到底,事後再慢慢讓表兄和先生透出。如今直接對宋粵娘亮明瞭身份,若是她傳遞不妥,讓先生有所誤會,將此事宣揚了出去,那對書院反而未必是什麼好事。
不過,這也算是頗為無謂的擔心了,宋家的為人處事,一直以來都是讓人放心的,便是讓他頭疼的小妹妹粵娘,其實在大事上也從沒有掉過鏈子。陳珚的思緒,只是略略一個盤旋,便從宜陽書院的諸般人事上收了回來,重新沉浸在了天下最繁華的汴梁城中,回到了這建制樸素的皇城裡。
因為定都時,開封城已經建成,所以國朝的皇宮在歷代來說算是最為逼仄,甚至連帶著各處王府都不能太過奢華,走在這宮裡,就像是走在自家後院一般,心理感覺上還沒有宜陽書院的住處開闊,當然,在內部裝飾上,宜陽書院卻又遠遠不如皇城了。陳珚除了去年藉著風寒養病時回了一次東京,這兩年都泡在宜陽,乍然回宮,對皇城的氣氛,還有些不能適應,只覺得陰沉沉的,彷彿亭臺樓閣都要衝著人壓下來,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宮裡帶路,最忌諱就是隨意攀談,給他帶路的兩個小黃門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三人一路沉默到了東宮,直到太子身邊最為得勢的大貂璫張顯迎了上來,氣氛這才有所改變。
陳珚和他自小熟識,見到他就猶如見到親人一般,急聲忙問道,“張家哥哥,六哥他——”
張顯雙目通紅,臉頰一片蠟黃,聽了陳珚的問話,便是慘然一笑,搖頭不語。陳珚的心直往下沉去,低聲又問,“那六哥現在醒著麼?”
“已是睡下了,御醫有話,不便打擾。七哥兼程趕來,也請在別室稍歇,六哥一醒,我便告訴他這個好訊息。”張顯顯然已經是胸有成竹,“指不定六哥一高興,便就好起來了。”
陳珚自小和太子一起長大,兩人感情深厚,見張顯一副太子已經彌留的樣子,頓時便是一陣鼻酸,眼淚不覺便湧了上來,卻仍是強撐著不肯放聲,只道,“那我得去給——”
他意思是要去拜見官家、聖人,誰知張顯依然是搖了搖頭,“官家因六哥的事,心裡不快,也病倒了,七哥此時倒不好前去,再者,福寧殿路遠,六哥這邊若是恰好醒來,未必能等得了那麼久……”
他的聲音也多了幾絲哽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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