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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他一眼,他也要作弄回來,這人的性子如何算是穩重呢?”
小張氏聽得都說不出話來——她素來是不許女兒習武的,宋苓和宋苡都十分聽話,唯有宋竹,居然暗中還把弓箭練到了能中靶的地步。
她望著女兒,笑笑地道,“你原來也知道為人穩重是好的呀——”
宋竹聽母親語氣,嚇得暗自吐了吐舌頭,她不敢再說什麼,忙低頭做起了針線,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來,不去接母親的話茬了……
小張氏好氣又好笑地望著三女兒,見她一節修長的脖子彎成鵝頸一般,都快把頭埋進胸口裡去了,卻也不禁泛起了些許柔情與溺愛——罷了,就縱她一次吧,這孩子日日書院裡用功,原也辛苦……
埋頭也打了幾節絡子,不禁又回想起三女兒剛才說話的神色表情……小張氏又瞅了女兒一眼,心中已有了些想法正在醞釀——這會兒,她倒不希望蕭家來信提親,是為蕭禹提宋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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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禹要獨自搬進書院居住的訊息,令胡三叔大為惶恐,他不敢阻攔宋先生的決定,可卻也婉轉地表達了對蕭禹的擔憂:沒個人服侍起居,只怕禹哥是連衣服都未必會穿,牙都未必會刷,說難聽點,連上完茅廁後怎麼擦屁股,胡三叔都對蕭禹的能力表示懷疑……
其實,蕭禹心裡多少也有些發怵:胡三叔說得有沒有道理,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事實上他也就是在十一歲上才學會在如廁後收拾自己的,從前都是由下人代勞。就因為他堅持要自己單人如廁,母親還失落了好幾日呢。——在家裡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忽然間要進書院住宿舍,即使有中間一段旅途作為緩衝,也不是那麼容易適應下來的。
還好,宿舍的條件比他想得要好些,起碼是單門獨戶,也沒有四壁漏風,傢俱雖簡單,卻也雅潔,四處還可見防蚊蟲的香包。蕭禹自己把鋪蓋卷扛進來以後,宋慄又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笑嘻嘻地帶著他把床搬到門外,燒了熱水來澆床蝨。蕭禹雞手鴨腳沒能怎麼幫忙,宋慄也不嫌棄他,反而耐心教導道,“以後隔了一個月左右,每逢大晴天,就要出來以藥水擦洗床架子,晾曬鋪蓋換洗被褥,讀書人修身為先,儀容自然也必須保持整潔。”
蕭禹雖然是過慣了人上人的日子,但如今沉下心來要在書院讀一陣子書,也不願擺弄架子惹得師兄弟們憎厭,他本性也還聰穎,這些家務瑣事在旁觀看了一番,便知道該如何上手,當下也幫著宋慄做起來,因問道,“連被褥衣物都要自己洗麼?”
“若願自己漿洗倒也可以,若是不願,書院山下就有許多人家,都能漿洗,付上幾個大錢就行了。”宋慄和氣地說,“只是錦衣他們卻不會處理,只怕三十四兄得帶回縣衙去洗了。”
蕭禹已知道書院一個月只得一天休息,宋慄這麼說,其實就等於是在告訴他在書院無法穿著過分華麗。他也不在乎,嬉笑道,“還好,我早想到了,帶來的都是布衣。”
宋慄聞言,便仰首對他一笑,說話間,宋檗、宋枈也都帶了幾個朋友來幫忙,雖說他們的朋友年紀都不大,但蕭禹嘴甜,也不論年紀,一個個師兄叫過去,倒叫得小書生們有些面紅,對他一個個都親善了起來。
眼看天邊向晚,眾人幫著將床抬了進去,又把鋪蓋卷鋪好了,宋慄去茶水房打了水回來,又張羅要帶蕭禹去吃飯,蕭禹知道他們幾兄弟都回家用餐的,忙謙遜道,“今日本來就耽擱了三哥一天的功課了,還有四哥五哥並幾位師兄——”
眾人都笑說無妨,將他帶到食房,大家吃過一頓飯,宋慄幾兄弟方才回家去了。之前認識的幾個少年便來與蕭禹說話,幫著他一道歸置了物事,也自告退下去讀書。
蕭禹坐在房內,環顧四壁,雖然居處是他生平最簡陋的一處,但聽著隔鄰傳來的隱隱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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